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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林白還真寫下一封信來，往京中去的，提議換一位鹽稅司來。&rdo;

&ldo;信給誰？杜譽？是否已發出？&rdo;

&ldo;倒不是給杜譽，杜譽好歹宰相，哪裡有空閒管一個小小鹽稅司？是給他的一位同年兼好友，也是杜譽的門生。&rdo;

&ldo;是否已派人至京中取那封信？&rdo;

&ldo;刑獄司尚無這權利，有權利的林白正被關著呢。&rdo;

趙琮笑：&ldo;這戲越唱越有意思，既如此，朕做主，叫他派人去取信來即可。&rdo;

趙世碂點頭。

趙琮看了看自己搭在椅子上的腳，靜默片刻，說道：&ldo;若這信被證實，林白的罪狀又多了一條。&rdo;

趙世碂點頭：&ldo;那些人辛苦一番，肯定會拿出證據來證明楊淵是林白派人所殺，怕不止這一樣。&rdo;

&ldo;既已這樣，你直接修書一封告知杜譽這些事，看他如何反應。這幾日，部分官員均已定罪，烏紗帽已除，你順便令他與錢商商討一番，吏部挑新的人一同帶來。&rdo;

&ldo;是。&rdo;

趙琮揉了揉額角，又道：&ldo;杜譽雖心機頗深，能力卻當真不錯。但他已做了十一年宰相，也該動一動。&rdo;

趙世碂抬頭看他，趙琮是想換了這個左相？他沒料到趙琮會這般想。畢竟這是他才會有的想法，在他眼中，他的皇權才是一切，誰也不能挑釁，宰相本就該同其他官員一般，三年一換，或者五年一換。

杜譽真的已做太久的宰相，不管有錯無錯，總該冷一冷。

可趙琮向來溫潤，心懷天下，憐憫眾人。

趙琮心中還有其他想法，這盤被人逼著下的棋，其實可以下得很漂亮。他是趙琮，是官家，沒人可以逼他。即便是逼著他上陣，他也得掌握主動權。逼他的人，若被他抓住，只能死。

杜譽也有其他合適的地方好待，而左相也有他人可做。他心中已想好，只是還要看後續發展如何，他也並未對小十一提起。

不知為何，他不願小十一以為他是個心機頗深的人。

這些日子，他空閒，趙世碂則為他忙前忙後，當真如當初所說，給他做了許多許多的事。他只要贊一句，小十一就笑得格外明朗。其實他也知道，小十一與他一樣，都不是開朗之人，性子都陰鬱。

他更知道，外頭人都怕小十一。

是以小十一越是這樣高興地笑，他愈發願意誇讚小十一。

他喜歡看小十一這樣的笑。

這樣也好，外頭的人不必知道他的小十一還可以是這樣的，只他知道便好。

他若表現得太過聰敏，興許小十一就不願再為他辦事兒了吧？

他這般想，趙世碂心中也有所想。

楊淵真正的帳冊子，都在他手上呢，這回虞先生過來，將帳冊子帶給了他。從楊淵家中到底搜到些什麼，也已告知他。楊淵的書房內藏有個小箱籠，裡頭放有一些紙、筆，還有金元寶與幾冊書。

看起來很尋常，但是這樣的東西為何偏偏要鎖起來藏在書房內？

虞先生未將箱籠帶來，畢竟來時不好藏，卻與他描述一遍，他沒想明白。忙完此處的事，恐怕還得回杭州一趟。

他想罷，轉身朝趙琮道：&ldo;陛下，鹽籍的事兒再過五日便已差不多，因製鹽量排在前頭的十戶人家，家中孩兒能去縣學讀書，幾乎無人離開鹽場，個個幹活賣力。&rdo;

&ldo;上戶資源本就比下戶多，製鹽量也定比下戶多上許多，如何分配？豈不公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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