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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回去等他來了再給他時,就看見了他。他背著一大捆柴步子沉穩地走過來。
看見她後,他停了一停,隨即繼續把柴背到墩子旁,&ldo;咵!&rdo;地一下將柴放在地面上。他舉起看起來就很沉重的斧頭,又開始劈起柴來。
顏遲離他的斧頭很遠,道:&ldo;這是擦抓傷的藥。&rdo;她說著就把小木盒遞給他。
他臉上的血已經被擦掉,顯露出的抓痕沒有了血之後看起來就不那麼恐怖猙獰了。
&ldo;對不起,阿狸它不是故意的。&rdo;
她不知道阿狸為何要抓他,大概就是脾氣來了,就想抓人出出氣。
阿醜又拿起了斧頭。顏遲看見他的斧頭,知道他要開始幹活了,就不欲再打擾他。
她將小木盒放到他後面的凳子上,繼而走出後院。
走出去時,她聽見後面響起的一陣一陣的斧頭劈在木頭上的聲音。
沉重鋒利的斧頭被放在一旁。
阿醜轉過來,眼睛看著凳子上的小木盒。許久之後,他把小木盒塞進了衣兜裡,隨後又繼續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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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染站得腳疼,現在已經到了深夜,她還得守在書房外面。
王爺這兩日又是整日整夜地待在書房裡處理政務。自午時一回府,就一直待在書房裡沒出去過,除了去前廳用膳,就一直沒出來過。
書房內的燈火映照出王爺坐在桌案前的黑影。她想著,恐怕今晚她又要像之前那段時日一樣,熬到天亮,熬到王爺去宮裡上早朝了。
陸致看著桌案上的奏摺,眼裡空寡沒有焦點。他撐起一隻手,抵著頭,緩緩闔上了眼。
蠟燭越燒越矮,只剩下一半時,他把手放下去。
他的半邊臉隱沒在陰影裡,另一半邊臉在燭光下顯得比以往更加蒼白,眉宇間的睏倦與疲憊像是用釘子定在上面一般,濃盛又牢固,沒有一點要消退下去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他站起來,走到軟塌處,躺上去。他不像以往那般直直地平躺著,而是側臥著。即使是側臥著,他的身體也沒有彎縮著,背脊挺直,雙腿交疊。
慢慢地,他從懷裡抽出一條帶子。他把帶子放在自己的枕邊,而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他的手指搭在帶子上,閉了一會兒眼之後,他把枕邊的帶子拉近一點,又拉近一點,直到帶子貼合在他的臉上。
他輕輕嗅了一嗅,然後皺起眉。
帶子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氣味。他把帶子又拿開,餘光裡出現一個圓球,他的視線滯留在那東西上。
石質的圓球,表面看起來很硬,是阿狸的東西。
圓球飛過去,砸在跪著的人的額頭上,血從額頭至臉頰漫下來,摔在地上像是一朵一朵血花。
這個畫面閃落在腦海里。他張開手,凝視著自己的手掌。
他記得當時的自己有多用力。
他把圓球從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來,緊握著。
指腹裡的血液滾燙起來,彷彿要衝破面板表層。
&ldo;砰!&rdo;
圓球被砸在牆壁上,牆壁被砸裂。
圓球滾落著,沿著牆角一直滾到房間中央。
門外的玄七與青染聽見這聲音,俱是一驚,方才這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出。
玄七立馬開門進去。他遠遠瞧見王爺半靠在軟塌上,又看見地上的小石球,然後才悄然退了出去。
然而才退出去,就見阿香抱著阿狸急急而來。
今日顏遲將阿狸哄睡後,阿香輕手輕腳地收拾了收拾屋子,而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