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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遲詫異,是覺得她擋了他的光嗎?她也沒多想,直接來到了他的右側。
陸致翻看的文書半天沒翻一頁。他眉間折起淺痕,目光一滑,看向身側研磨的顏遲。顏遲輕微俯著身,寬大的袖管子裡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手腕,手腕上依稀看得見面板下細細的青筋。
顏遲察覺到他在看她。明明就在看文書,也不批閱奏摺,也不寫字,讓她來研磨?果然是一日不折磨她就不得安寧。她磨著磨著就想到了自己的出逃計劃。天色已晚,也不知道陸致還要讓她磨多久。她還要離開啊,再耽擱,到了晚上,就出不去了。
顏遲以為陸致讓她停下研磨時是要放她走了。她都還沒鬆下一口氣一下,就聽見他說:&ldo;按摩。&rdo;
顏遲:……
陸致望著她,手指點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顏遲很不願意。然而她就要離開了,她也不想出現什麼岔子,就不情不願地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兩側。
他的面板很涼。
這是顏遲的第一感覺。
她沒給別人按過頭,就嘗試著忽緩忽重的力道給他按太陽穴。她按了片刻就不想按了。與他直接肌膚接觸讓她有一種很想扇他耳光的衝動。她強力抑制著這種衝動。
柔軟的指腹在兩側輕輕揉動,伴隨著清淺的香氣。總是突突直跳的兩側被指腹壓了下去,陸致眉宇間的淺痕舒展開來。
長期的睡眠不足與精力透支使他總是會出現頭痛的狀況。近日雖好了許多,卻仍是很嚴重。
脹脹的疼痛終於被溫軟的手指碾滅,舒暢與適意侵襲過來。
陸致感受到了睏倦。
顏遲按著按著,發覺陸致睡著了。又是跟那一次一樣。她悄然撤開手,繼而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
不行了,太晚了。
得明日再逃。
想定之後,她就要離開。誰知道陸致要睡多久。她才不會像傻子似的等他醒過來。就在她移身之時,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
她急忙把手往背後一拐。
陸致的手落了空。他的手在桌子上微微伸展兩下,接著握成了拳。
但是他沒醒。
還想像上次那樣抓她手腕是吧?顏遲冷冷地移過眼睛,抱起阿狸就走。到時候他醒過來要問的話,就說阿狸要出去玩兒她才出去的。
第35章
院子裡被黑暗籠罩, 點的燈都不甚明亮。玄七守在一側,青染守在另一側。顏遲見了融合在夜色裡的她,有點心虛。青染的襦裙還藏在她的枕頭底下呢。
她來到青染跟前,低聲道:&ldo;我走了。&rdo;
青染頷了頷首。
顏遲朝斜側的長廊而去。
青染詫異不已, 顏遲怎麼去了西側偏房?他住到了這裡?
顏遲點燃蠟燭, 燭淚滴在臺子上, 凝成米黃色固狀。她無事可做, 神思放空地注視了燭臺良久。
明天早上,等到陸致和玄七他們全部去了宮裡, 她就迅速換好裝逃出去。阿狸, 這個小麻煩。她不能再讓它阻止到她。她得做到萬無一失。明日得把它栓好了再離開。
今天阿狸那麼用力地刨門板,那麼用力地叫換,她是有一剎那的心軟,心想著不若帶走它算了。
但是, 阿狸是陸致的。她不能帶走它。也不想帶走它。她一旦逃出去,肯定要躲躲藏藏, 帶著阿狸不方便。
再說,她也沒有錢,逃出去後她自己都還不知道怎麼養活自己, 還要養活一隻貓,豈不是更加困難。
所以她是絕不可能帶走阿狸的。
讓她很是奇怪的是, 阿狸不過與她相處這麼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