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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車場很安靜，安靜得蘇程錚都能夠聽見自己一下比一下快的心跳聲。他說不清是為了什麼而懊惱地往座椅上錘了下手機，結果韓昀剛好回復了簡訊，手機震動起來，嚇得蘇程錚手一抖差點沒把它給扔出去。

手忙腳亂地用指紋解鎖，蘇程錚點開代表著資訊的小圖示，韓昀的回覆簡單得不用點開那條資訊全文就可以看完。

【早點休息。】

四個字加一個句號，說不清是敷衍還是關心。

蘇程錚拔了鑰匙下車，情緒有些複雜。

……

送蘇程錚回家後，韓昀慢悠悠地從地下停車場晃蕩出來，打算走到路口打的回家。

但大概是因為蘇程錚住的是高檔小區，附近的計程車不多，韓昀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還沒等他走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一輛銀色奧迪在他身邊緩緩減速。車窗下降，露出傅清禾面無表情的臉。

&ldo;傅總？&rdo;韓昀一愣。

傅清禾說：&ldo;上車。&rdo;

韓昀連忙擺手，&ldo;不用麻煩了，我打車回去就可以。&rdo;

&ldo;上車。&rdo;

&ldo;真的不用，您‐‐&rdo;

傅清禾重複：&ldo;上車。&rdo;

韓昀：&ldo;……&rdo;

後面已經有人不耐煩地按喇叭從旁邊超車過去，傅清禾開了雙向燈停在路邊，一副要陪他耗到底的架勢。韓昀沒辦法，只得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的位置。

&ldo;住哪裡。&rdo;

&ldo;海星小區，在成服路中段那裡。&rdo;

&ldo;嗯。&rdo;傅清禾說，&ldo;這麼晚了，在這裡做什麼？&rdo;

&ldo;蘇總讓我送他回來。&rdo;

傅清禾皺眉，像是有些不相信地偏頭看了他一眼，&ldo;每天？&rdo;

韓昀點頭。

傅清禾似是不滿：&ldo;為什麼？你是助理又不是司機，而且兩個地方一個東一個西，也不順路。&rdo;

韓昀乾巴巴地說道：&ldo;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什麼事要忙。&rdo;不想再繼續糾纏在這個話題上，他轉而問道，&ldo;傅總你呢，怎麼大晚上的還在外面？&rdo;

傅清禾頓了頓，狀似無意地說道：&ldo;有東西落公司忘記拿了，剛從家裡出來想回去取。&rdo;

韓昀應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傅清禾家不在這兒，想來大概是對方編出來的藉口，也許是去約會或者去什麼別的地方，為了避免尷尬，韓昀便也沒有戳穿。

兩人一路沉默無言，十多分鐘後，傅清禾把車停在小區門口，&ldo;到了。&rdo;

韓昀道謝後下車離開，走進小區時身邊默默圍上來了八九隻嗷嗷待哺的流浪貓‐‐沒錯，這又是愛心泛濫的傻白甜收養下來的徒子徒孫。

韓昀無奈地揉揉額頭，回家裡拿了麵包火腿腸和礦泉水，然後走回小區花圃邊上坐著，把食物掰碎了撒在地上，然後在旁邊倒上一小窪水。

過了沒多久，身旁傳來一陣腳步聲，韓昀抬頭看去，發現是傅清禾。

他們之前在公司後面的小巷裡就一起餵過貓，加上韓昀見識過的對方對待貓型時的他的態度，想來應該也是貓奴一個，便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來給他坐下，並且把手裡的口糧分了一半給傅清禾。

沒人說話，只有貓吃東西時窸窸窣窣的聲音。韓昀不習慣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