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3 頁)
衛霖不明所以地遞過去一柄十幾公分長的柳葉形飛刀:&ldo;幹嘛用?&rdo;
白源不吭聲,接過來就開始掘身邊的糙皮。衛霖好奇地湊過去看,發現他竟然在挖蚯蚓。
每條挖出的蚯蚓都被他用一根細線綁好,串在傘繩上,扭來扭去地相當瘮人。最後白源起身,拎著半米多長的蚯蚓繩,說:&ldo;做蝦餌。著陸時我看見有條山間小河,離這裡不太遠,晚上打個火把剛好可以釣蝦。&rdo;
衛霖笑起來:&ldo;喲,像白先森這樣的都市白骨精,還會這些田園小把戲?來,我給你扎個火把,然後就在這兒守著老爺子等吃蝦。&rdo;
白源一手握火把,一手拎著群蚓亂舞的釣蝦繩走了。
衛霖一邊把火堆燒得更旺,一邊肖想著香噴噴的烤大蝦。其實他是很有興趣和白源同去享受釣蝦樂趣的‐‐
夜晚遊蕩的蝦們被火光吸引到河邊淺灘,放下它們中意的蚯蚓當餌。蝦不能吞食,只能用兩隻大螯鉗住蚯蚓或釣線吮嘗,等聚集得差不多了,把釣繩慢慢拉至水面,再眼疾手快地一提,蝦們就活蹦亂跳地落了地。如果有長柄網兜配合著撈,效率更高。在他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少年時,住在偏僻的山村,就沒少用這種方法捉魚釣蝦。
那時,在那座孤零零的、自成世界的小木屋裡,許木老師除了教他修辭混亂的語文、經常算錯的數學、走板跑調的音樂、胡亂塗鴉的美術以及威力驚人的體育,也把野外生存、機動駕駛、偵察滲透等各種技巧傳授給他。
可惜那時他還小,對這種不講章法、一股腦兒似的填鴨教育十分不適應,因而學成了個滿是疏漏的篩子,時常把老師氣得拍桌子瞪眼。
他對許木老師的最後印象,還停留在十五歲初中畢業那年。許木給他上完最後一節體育課,鄭重其事地說:&ldo;我年紀大啦,渾身都是傷病,教不了你更多的東西了。你既然考上了省城的高中,就去城裡住吧,不要再回這個鄉下小地方。喏,這鑰匙你拿著,我在城裡有一間舊房,很小,但也夠你一個人住。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操老遠的心,知道嗎。&rdo;
&ldo;我不去。&rdo;當時他一口拒絕,&ldo;我就住校,週末回來看你。&rdo;
許木的神情似乎有些溫軟,摸了摸他的腦袋,但又立刻變得十分嚴厲:&ldo;犯倔?翅膀硬了啊!我的話你敢不聽?&rdo;
少年衛霖縮了縮腦袋,剛騰起的氣焰萎靡下來,不甘不願地嘟囔了聲:&ldo;不敢。&rdo;
許木沉默。他也沉默了,聽木屋外面的夏蟲在唧唧鳴叫,正如此刻糙叢裡的蟲鳴一般淒長恣肆,充滿著對即將到來的寒秋的懼意,與短暫生命裡不顧一切的喧囂。
衛霖失神看著篝火,陷入久遠而深刻的回憶。
直到白源把他叫醒:&ldo;……衛霖?衛霖!&rdo;
&ldo;哦。&rdo;衛霖回過神,笑影自然而然地掛上唇角,&ldo;你回來啦,收穫如何?&rdo;
白源看他的神色,微微皺了下眉,但並沒有去究微探秘,將手裡提的、傘布割成的包裹放在糙地上。衛霖解開一看,裡面裝著大大小小數十頭河蝦,還有幾條三四指寬的魚。
&ldo;還能抓到魚?技術不錯嘛白先森。&rdo;衛霖笑吟吟地抽出飛刀,開始給魚剮鱗剖肚,&ldo;可惜沒有鍋,不然煮個魚湯,放點野芹菜,可鮮了。&rdo;
白源拿了個裝滿清水的傘兵頭盔給他看:&ldo;這個可以當鍋用。我在路上撿到,估計是哪個特戰士兵著陸前掉落的。&rdo;
衛霖開心地接過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