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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說的原本就是這種情況。
但是,日漸滋長的懷疑,怎樣也無法磨滅那根深蒂固的信任。
十幾日前那次短暫的見面,僅僅是簡單的對話,偷襲到的肌膚相觸,就讓他事後時時回憶,更加確信那個人始終沒變。那些在陰暗處滋長的懷疑困惑,便在這一線光明前被擊潰、粉碎、不留塵灰。
這信念如此之深,以至於就算是長久不得相見,就算不是時刻都會懷念,也不會在下一次見面時變得生疏。
慕容泊涯大呼糟糕,他真是遭遇了至強大的剋星,偏偏那個剋星還總對他愛理不理的,他這個冤大頭當真是倒了血黴了。
馬車還在慢悠悠的搖晃著,車上載著無法入睡的人。
慕容熾焰一直是側身對著車板,無論誰來看他都是不言不動。如今身陷何處他已經不太想管,雖然由於毒傷未得痊癒的緣故,不太使得上力,但也知道,如果想要離開已經不是難事,再沒什麼事物能夠脅迫得了他,剩下的僅僅是一條無人要的賤命罷了。到了現在都沒有離開,也只是單純不想動而已。
有一個人上了車。慕容熾焰聽在耳中,也是沒聽一樣,只當這些人都是死物,來來往往與他絕無關係。
然而當車子又再搖搖晃晃的上路,外面傳來比之前要壓低了聲音的說笑聲,慕容熾焰也開始奇怪了。上來了一個人,卻沒有對他進行拷問。
難道不是嗎?捉到他這個殺人如麻的敵人,折磨、欺辱,不是司空見慣,不是例行公事嗎?
但是沒有,車上始終是無聲無息,車外一如既往是偶爾起之的言語說笑。
陽光漸漸強烈,到了午時,停了一下。
有人送了水和食物上來,也分了一份給慕容熾焰。而另一個乘車的的人則低聲說了謝謝。
就又開始上路。車子裡逐漸悶熱,偶爾有風吹開簾幕,送進來的風也是灼熱的。
看看也好,看看究竟是什麼人上來吧。
這麼想著,慕容熾焰裝作睡熟了的翻身,終於看到另一個縮在角落的人。穿著灰黑綾錦的薄衣,顯得有些弱,面目並不特別,閉目靠在角落的毛氈裡。
眉目舒展,神情安適,呼吸輕得如同飄羽,與人相隔的距離也是恰當到處。沒有元到讓人覺得疏離,卻也不會近得讓人覺到壓迫。彷彿這個人天生就是這麼不近不遠的與人相處,生來就讓人覺得安心舒適。
那人隨著車廂搖擺,頭也東搖西晃,看上去睡得真是很安心的樣子。
慕容熾焰也沒覺察到自己竟然看得這麼專注,只是覺得能夠睡著是件十分舒適的事。
為什麼在這日之前,他從來也不知道睡覺會是這麼舒服的呢?
慢慢的,眼皮就又重了起來。連飯也沒吃,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再度醒來,已經到了下午。車子停進一個村屯,有小孩子在外面喧譁。慕容熾焰好好睡了一覺,恢復了些精神。車門已經被人開啟,原先縮在車角的人正被另一個人往外抱。
慕容熾焰恍然一驚,抱人的人是他認識的,曾經在他手下鵬組裡也能排到十九的‐‐程平。
原來慕容熾焰自被黃翎羽帶走後,雖也受過程平照顧,卻因感到親人背叛而沒能提得起精神,只覺得人生無味,不如一死,更沒興趣知道自身處境。
注意到程平的存在,這還是第一次。
第118章 他鄉故知
程平對慕容熾焰微微一笑,道:&ldo;四公子,好久不見,您終於注意到我了。&rdo;
黃翎羽在程平臂彎中回過頭來,也道:&ldo;你倆也是&l;他鄉遇故知&r;,今晚可得好好幹上三大壇酒。&rdo;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