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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此丟開了這話頭,只故作閒閒說起了自分別後各人所歷來。程吟講起自己隨送親隊伍媛入京,便問道:&ldo;說起來,你若急著找我,既已到了你大哥家裡,使人給鍾回遞個訊息便可。即便開始你不知我已入了京,可自我們這一趟從洛京回來,日子也不短了。怎麼就沒想到託人往糜家送個資訊?反倒等到今日這樣大日子?也虧得是你,誰能料到新婦進門第一日便學著從外頭攜私帶人進來了。&ldo;
雖知她故意玩笑,林媛媛聽了仍有些不好意思,便解釋道:&ldo;你有所不知,糜家雖是我外祖,但我們兩家往來卻並不多。從我母親這麼多年才頭一回見到鍾回這個外甥便可知了。皆因我母親當年並非糜氏嫡出之女,未出閣時並不受家裡重視。嫁來姑蘇後雖與天水那邊每常也有些書信往來,但那都不過是虛禮應付,只為了全彼此的臉面罷了。我門兄妹三人自小便從不曾聽母親多提外祖家事情。因此我到了京裡,哪裡去提起這話來?不瞞你說,我來後初聽二哥提起,說大哥竟似是與京裡糜家頗有些往來的,還吃一驚呢。且即便我能送出訊息來,到底是你來還是我往呢?仔細想想都不妥當。若要等到過門以後再提這事,一則我聽說卜昀不久便要赴任去了,想來你定是要跟了去的,我就怕就此錯過了。二則我孤身一人到這府裡來,姑婆叔嫂的脾氣秉性一個都未得摸清楚,焉知到時候是個什麼光景。因此便趁你往這裡來的機會,小小使了些手段,誆誆身邊幾個僕婦罷了,原不值一提。&rdo;
她雖這樣說,程吟卻知道其中必定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此外她想起在天水時,糜大夫人曾給她看過與林母之間書信。其行文確實言辭冷淡,並沒什麼推心置腹之語,但也不吝與糜家互通訊息。她不知林母底細,不便多說,便對媛媛點點頭丟過這話。只是她聽媛媛口氣,似乎初作新婦心中惴惴之意甚巨,程吟便和她說起當初和鍾回在駝城大營所歷,後又寬慰她道:&ldo;我知你因是新婦面薄,但也不必太過拘泥了。顧家雖是世家大戶,但畢竟三代皆是從軍旅上出身的。別人我不敢說,單顧將軍而言,他並不是那等輕薄紈絝之輩,仗著家裡權勢,便恣意行事。我與他兩次交接,深知他也並非那等坐著高位便不知別人冷暖的薄心冷性之人。但凡是真心為他籌謀的,他定不會辜負。因此你不必行一步看三步的,反倒要叫人平白寒了心去。&rdo;
程吟知道她年紀輕輕便遠嫁此地,待顧鈞婚後赴任後,又要孤身一個鎖在這深宅之內,心中也著實憐惜她,便有心要寬她的心。只是天色已是不早了,且還不知道外頭是個什麼景況,自己便也有些心神不定。林媛媛觀她神色,雖心裡仍不捨她,卻也只得放她回去了。
二人作別後,程吟仍是守在屋內,待媛媛與等在門外的丫頭回了北邊正屋,方才輕身從這廂房裡出來,仍從來時側門出去。那小丫頭還在門後等著,見她出來,便快步領她一路往後頭走。繞過幾處房舍後,很快便到了大門照壁處。小丫頭甚是機靈,到門房叫了幾聲哥哥,來時的馬車便不知從何處趕了過來,停在了大門外。小丫頭扶著程吟上了車,站在車邊陪她又等了一會兒,墩兒便與初時跟著出來的媳婦也來了。
那媳婦因出來得晚了直告罪,程吟也不多言,只略寬慰了幾句,便叫車夫往回趕去了。行到不過兩條街,身後便有馬蹄聲傳來,車夫不知何故便把車停了。因只墩兒陪她坐在車裡,那媳婦便隔著車門說是公子們從後邊趕了上來。程吟聽了便掀了簾子看外頭,看見程哦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手中卻握著兩條韁繩‐‐原來身邊還有一乘空騎。正自不解時,程哦便開口對她說道:&ldo;鍾回喝多了,和卜昀在一匹馬上呢。&rdo;
程吟聽了便起身從車裡出來,果見二人共乘一騎,因鍾回身子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