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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還要工作,給別人做手術。
阿彌有些難過。要是她可以幫知秋一起做事情就好了,或許就不會那麼辛苦。外婆也很累,總在跟別人搶瓶子,阿彌想幫她,卻連垃圾桶都看不到呢。
其實阿彌心裡還是容易想起外婆說的那些話‐‐比如沒用的傢伙。
不過這些藏著就好了,或許知秋還沒有發現阿彌其實沒有那麼厲害,連家裡的被子都找不到。
好冷啊。
阿彌笑笑的,抿著唇,把手機捂在耳邊,聲音裡滿滿的歡喜:&ldo;知秋晚安,要記得吃東西,也要好好照顧自己。&rdo;
就像能量針似的,葉知秋忍不住也彎了眉,皓齒淺露:&ldo;阿彌晚安。&rdo;
悉悉索索的掛機……接著是一個很輕又很短暫的噴嚏聲,像是打了一半,又被硬生生捂住。
葉知秋頓了下,眉頭不經意地擰了擰。
葉知秋晚班後沒有直接回家,這個時候已經是清晨,她提前做了交接班的工作,和護士交待下便帶著洗漱用品直奔長勺街。
秋意漸濃,四下滿是白色的霧氣,長勺街的街燈還沒有熄,街上開張不久的早餐店門口睡眼惺鬆的工人僵硬地嚼著饅頭。
巷子裡的流浪狗聽見汽車的聲音,在暗處回頭,雙眼冒光。
天還沒有大亮。
葉知秋站在阿彌家門口的街燈下,望了眼被反鎖的前門。
阿彌家的位置其實很好,之前因為外婆堆了很多垃圾在樓下,使得周邊環境大受影響,也沒人願意在附近開店。
外婆去世後,垃圾少了,周這一收拾反倒餘出來許多空地,乾淨而安靜。
葉知秋繞到房子後門,從包裡拿出了鑰匙。這是中秋那天下午,阿彌給的,夾雜在一堆小東西裡邊。
阿彌在家裡的時候很警惕,黑暗的世界讓她充滿驚懼,她習慣性地要把門從裡邊反鎖起來。
只有後門是從外邊鎖的,阿彌找出鑰匙給葉知秋。她告訴葉知秋,你想什麼時候來我家都可以,我只給你鑰匙,千歡和唐果她們都沒有。
葉知秋發現,阿彌其實也有很多小脾氣,小固執,對這個世界有她的類別法。她對人的好與不好,總是很直觀。
現在才六點多,葉知秋怕嚇到阿彌,在意放慢了腳步聲,從開門到上樓都是如此。
聲音會驚動阿彌,可是光線不會,葉知秋開了燈,然後就看到了在縮在床上卷在毯子裡時不時打顫的人兒。
阿彌蓋著兩床薄毯,有一床是外婆以前蓋的,有一床是她一直蓋的那床。
仍舊冷,睡夢裡都覺得冷,夢裡她站在長勺街尾瑟瑟發抖,就是唐果奶奶說她被親生父母拋下的那座橋頭。
橋頭的風很大,流水嘩嘩,落葉紛紛。
阿彌感覺自己動彈不了,凍得有些發麻,她感覺自己正在變小,慢慢就變成了箱子裡的小人兒。
像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似的。
&ldo;阿彌。&rdo;一個聲音由遠及近。
後背忽然暖和了起來,阿彌往那個溫暖的來源處拱了拱身子,她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於是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轉身,緊緊地抱住眼前的溫熱。
&ldo;知秋。&rdo;她輕輕地呢喃,人卻仍舊沉在夢裡。
葉知秋原本到了嘴邊的責怪此時都化作了喟嘆,她的下巴抵著阿彌的腦袋,她伸手拍著阿彌有些發涼的後背,嗯了聲:&ldo;阿彌,是我。&rdo;
七點的鬧鐘響起,阿彌手動了動,混身一驚,接著便不敢動彈。她在一片黑暗裡聽著那個呆板的鬧鐘重複著刺耳的聲音。
這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