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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樓道:“既有這種病,又沒有藥可以治療,為什麼還要出來?”
那名姑娘道:“我家姑娘從來沒有出來過,這是頭一次出門,她想出來到處走走,就是因為她有這種病,所以我們官主不忍過於阻攔。”
李玉樓道:“跟出來的就你們這幾位麼?”
那名姑娘道:“我懂李相公的意思,可是大夫們都看不出這是什麼病,也不敢亂投藥石了。
就算我們官主親自跟出來,又有什麼用?何況我家姑娘不讓官主跟出來,甚至多派些人手都不讓。”
這倒也是實情,為人父母者,疼愛子女,一旦碰上這種情形,其心中之悲痛可知,恐怕也都只好如此了。
李玉樓再看柳楚楚,嬌靨顏色依然蒼白,人也仍在昏迷中,而且香額之上已見了汙跡,恐怕這不是熱得出汗,而是冷汗。
他空有一身高絕修為,此刻也束手無策,一籌莫展。
只聽那名姑娘道:“李相公,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要是有事,你就請吧!也許我家姑娘一會兒就會醒來了。”
按情論理,萍水相逢,緣只這麼一面,李玉樓他既幫不上什麼忙,是可以走,當然了,如果不走,也自必是情份。
偏偏李玉樓他不忍走,道:“我不差這一會兒工夫——”
頓了頓道:“我看柳姑娘不適宜在這兒待了,附近可有莊鎮?應該找個合適的地方,讓柳姑娘躺下來多歇歇!”
那名姑娘道:“這附近恐怕沒有什麼村鎮,倒是剛剛我們來路上,離這兒不遠處有座廟。”
李玉樓道:“那也比這兒好。”
那名姑娘沒再多說,立即招呼同伴把柳楚楚抬進了軟轎,略作收拾之後,由那四名未帶長劍的姑娘抬起了軟轎。
她們剛剛的來路,正是李玉樓如今要走的去路,加以李玉樓不忍離去,自然也就跟著她們去。
果然,不過裡許之遙,離這條路十餘丈外有一片樹林,就在那片樹林裡,座落著一座廟,久無香火,年久失修的破廟。
一不為遊覽,二不為禮佛參禪,廟破不破無關緊要,只要能歇息就行了。
軟轎抬進破廟,在僅有的大殿內停下,四名帶劍姑娘從軟轎底下取出一條毯子及一張涼蓆鋪好,然後小心翼翼的從軟轎裡扶出了柳楚楚,讓她躺下。
此刻的柳楚楚,仍在昏迷中,嬌靨仍是那麼蒼白,面見冷汗比剛才更多。
八個姑娘家是夠心焦的,李玉樓一點忙也幫不上,是以誰也沒有說話,破廟裡靜得隱隱令人窒息。
就這樣,過了約摸半個時辰,地上的柳楚楚突然呻吟出聲。
四名帶劍姑娘忙齊聲呼叫:“姑娘,姑娘——”
兩排長長的睫毛一陣眨動,柳楚楚緩緩睜開了一雙鳳目,她頭一眼就看見了李玉樓,微一錯愕道:“你——”
一名帶劍姑娘道:“李相公見您又犯了病,所以他還沒有走!”
柳楚楚一雙失神的鳳目為之一亮,也為之飛閃異采,望著李玉樓道:“你——這是為什麼?”
李玉樓道:“不只是對姑娘,也不只是我,對任何人,或者是任何人,只要碰上這種情形,都不會不顧離去。”
柳楚楚道:“只是這個理由麼?”
“是的。”
柳楚楚蒼白的嬌靨上,神色有點異樣,她沉默了,但旋即又說了話:“畢竟是萍水相逢,緣只是一面,我怎麼想,那是我的事,我不能勉強你也跟我一樣,你走了是本份,沒走是情份,我該知足了!”
入耳這番話,不知道李玉樓心裡有什麼感受,表面上是看不出什麼來的,或許他根本就沒聽懂。
只聽他道:“姑娘現在覺得好點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