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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中既然有蔡郎中,那這抄錄《四十二章經》的事情自然不做他人想。」許攸捻著鬍子介面說道。「而我這人向來急公好義,便忍不住想要幫一幫這白馬寺諸位的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蔡郎中……珣弟,珣弟?」
正往爐火後面某處偷看的公孫珣猛地回過神來:「哦,子遠兄莫不是想說蔡郎中不願意幫忙?」
「然也。」
「不至於吧?」公孫珣忍不住蹙眉道。「他這人還是蠻好說話的……這不還是子遠兄你告訴我的嗎?洛中各家祭文都未曾見他推辭過,三千言的《四十二章經》罷了,白馬寺又是官寺,何至於此呢?」
「士大夫嫌棄我們釋門不是一日兩日了。」朱睿無奈搖頭道。
「與剃度有關?」公孫珣隨口問道。
「非也,剃度是我釋門難以昌盛的主因,卻非是與士大夫產生嫌隙的緣故……畢竟,便是我等信奉釋門之人也從未有過毀棄髮膚的想法。真正的起因還在於十餘年,當時正好是第一次黨錮之禍,說來也算我們倒黴,就在黨錮之禍的時候,不偏不巧,先帝恰好對釋門起了興趣,經常召見寺中僧侶,詢問長生不老之事。因為這個緣故,不少士大夫視我等為閹宦之類,不屑一顧……」
朱睿這邊娓娓道來,情真意切,那邊許攸和公孫珣卻都有些心思浮動。
許攸其實是頗有些尷尬的,他根本不好意思說,那蔡伯喈完全不是因為《四十二章經》是佛門經典才不樂意寫的,甚至蔡伯喈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實際上,根本就是自己本人被人家拒之門外了而已。拒就拒吧,還非得說自己是饞言小人,要與自己絕交……真是豈有此理!
而另一邊,公孫珣則死死盯著火爐後的一個物什,還越看越挪不開眼睛,更別說聽人講故事了。
「如今又聽人說,蔡郎中錄完石經後就要入東觀修史,若是拖延日久,怕是機會就更難找了。而聽子遠所言,公孫少君參與監督石經,與蔡公近來頗為相善……」
「原來如此,子遠兄與朱居士是想讓我去做這個中人?」公孫珣猛地回過了頭來。
「正是。」朱睿起身拱手行禮。
「此事容易。」公孫珣倒也乾脆。「明日他還要去太學繼續抄錄《春秋公羊傳》,我屆時一定幫你求來此事……就是不知朱居士如何謝我?」
許攸聽到一個謝字,當即警惕了起來,他為何要找公孫珣做中人?還不是覺得以對方的家底,斷然不會橫插一筆分潤他的『勞務費』?
怎麼突然學自己要起了謝禮呢?真是被洛中風氣帶壞了!
而當著許攸的面,朱睿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好半天才勉強道:「說到謝禮,白馬寺屹立百年,信徒巨萬,也薄有積蓄,無論是子遠還有蔡郎中,又或者是公孫少君,都會有所表示……就是不知道公孫少君想要多少?」
「一錢不要。」公孫珣將手往火爐後一指。「只要你拿此物謝我便可!」
朱睿與許攸聞言齊齊往火爐後一看,卻又齊齊失笑。
「原來是此物。」只見朱睿當即起身將那物抱起來,然後對著公孫珣再度作揖行禮:「我就說公孫少君為何盯著火爐目不轉睛……區區一隻捕鼠的狸貓而已,雖然少見,但我寺與西域多有交通,實在算不得什麼。此事無論成與不成,少君想要,我送你一窩!」
公孫珣也不客氣,徑直將那隻貓抱了過來:「非是我貪圖你們寺中的貓,實在是寡母居於遼西,怕她寂寞。你們不曉得,家母曾言,『願散千金,以求一貓』……真有一窩?」
「我這就為少君去取來。」朱睿心事已了,自然輕鬆失笑,竟然直接出門喊著僕從去取貓了。
一時間,廂房內只剩下許攸與公孫珣二人而已。
稍傾,看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