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頁(第1/2 頁)
說是一個步兵營,實際上更像是馬幫大隊的核算部門,這裡面安插了二十多名本地聘用的帳房先生,而整個楊官屯實際上就是宋彪在瀋陽城南的大倉庫。
畢竟是真正難得的老弟兄,一路打到今天這個份上,大大小小的惡戰苦仗都打過來了,宋彪將孫世勇也喊了過來,三個人湊在一起茲溜溜的喝著這兩壇米酒,下酒菜是兩個豬頭肉冷盤和一碟huā生米。
這一坐下來。孫世勇就特別高興的和宋彪道:&ldo;大當家的,咱這還是第一次跟您坐在一起喝酒,今個咋也得多喝兩盞子啊。&rdo;
因為在黑溝臺會戰結束之後,這位老弟兄就帶著幾十號人留在楊官屯。所以也不知道宋彪後來在通化那邊制定的新規矩。
宋彪並沒有在意,畢竟是一起苦過來的老弟兄,能活著打到今天真不容易,如果他沒有記錯,孫世勇的堂弟孫七就是死在蔣家窯的陣地上。
他就端著粗搪瓷的酒盞子和孫世勇碰了一下,道:&ldo;我這次回奉天城也是公務纏身,後面還得繼續帶著俄軍打仗,這兩天就要集合。我就不能陪你多喝了,你隨意。今天放你一個假,好好休息,明天就有的忙了。&rdo;
&ldo;唔。嘿嘿。&rdo;
孫世勇一口答應下來,又道:&ldo;大當家的,咱說您可就是東北頭字號的大地主啦,咋也有兩萬垧地了,雖說咱東北地大人稀。很多老荒林子走個七八天也見不到人家,可這麼多的地,絕對沒有第二家啊。&rdo;
宋彪點著頭,卻道:&ldo;這些地也就是掛在我名下。等咱再賺幾筆,我給每個老弟兄都多分點。七子死的早了點。等會兒,你從老郭頭這邊再支一百個大洋寄給他家裡。就說是我的一點心意,以後只要有機會,咱們還是要繼續關照著。想那時候,我一撂槍桿子招兵買馬,不就也咱十五號人嘛,盤算一下,連著二狼洞那時候的四十來號人一算,活到現在也就是整三十個了。&rdo;
孫世勇一聽這話也難過,老郭頭同樣是一聲感嘆,卻道:&ldo;大當家,您也別難過,咱這號弟兄就是死咯,那也死的值當。&rdo;
孫世勇也道:&ldo;是啊,咱弟兄們就是死了,那也值得,跟著大當家,咱們就沒啥可求的。我這也是生死走幾遭了,看穿了,人這輩子就要這麼痛快的活著,鱉在深山裡當個烏龜是長壽,可那還不如找個歪樹上吊呢。&rdo;
宋彪聽著這話覺得特痛快,端起酒盞子和孫世勇碰一下,道:&ldo;咱老弟兄的走一個。&rdo;
&ldo;走啦!&rdo;
孫世勇一聲應承,痛快的和宋彪茲溜的喝下這盞酒。
雖然是並不解勁的米酒,可他倆喝的也痛快。
他倆在一起的話題遠比老郭頭多,畢竟一起打了這麼多仗,除了沈旦堡的夜襲戰,每一場惡戰裡,孫世勇都跟在宋彪後面,苦勞功勞都有。
談來談去,孫世勇覺得他這輩子記憶最深的還是前洞嶺一戰,他覺得那一次最痛快,差點將他嚇得尿褲子,可從那之後,他就覺得自己真是個爺們了,人都殺了一地血,這輩子就賺了,沒啥可怕的了。
聽他這麼說,宋彪也是連連點頭。
等了會兒,宋彪才和孫世勇勸說道:&ldo;繼續多學點本事,以後指不定就不是個營長這麼簡單。&rdo;
孫世勇倒是看得很開,笑道:&ldo;大當家,咱這點尿xìng,咱自己明白,能碰著營長都算是祖上積了八輩子的大德,都靠著沾您的光。前些天,咱還和老郭頭說到這個事,咱這輩子能當個營長就知足了,不是咱不長進,不上進,這腦袋瓜子就這麼個德行,上不去了。與其死皮賴臉的繼續跟著您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