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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咬了咬唇，用力點頭，&ldo;一定沒事。&rdo;

江城和南風趕到的時候厲明月還在急救室，時冉坐在外面等著，一直失神的仰著頭看著醫院蒼白的天花板。江城看著急救室上亮起的紅燈，腳步有些沉，好像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走過去。

時冉馬上就蹦了起來，看到南風時愣了愣，很快就恢復自然，&ldo;大小姐，江哥。&rdo;

江城揮了揮手，&ldo;怎麼會突然發病的，前兩天我過去時還好好的啊。&rdo;

時冉嘆了口氣，眼圈有些紅，&ldo;早上看她臉色就不怎麼好，昨晚路過她房間時聽到咳得厲害，問了幾次她都說沒事。今天一早就站在陽臺給先生以前最愛的那幾盆蘭花澆水，還囑咐我以後別忘了……就跟、就跟交代後……&rdo;

時冉哽咽了下，微微側過身去，過了幾秒才說，&ldo;江哥，你說明月姐不會‐‐&rdo;

江城沉著臉，嘴角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說出口。

這麼坐在急救室門口他原本焦慮不安的心忽然就冷靜了下來，厲明月早就不像再治療了，一直抱著必死的決心，是他一次次的執著和堅持著。現在厲明月撐不下去了，或許早就想著解脫也說不定，他太清楚厲明月心裡在想些什麼。

醫生出來的時候，江城幾乎不敢看醫生的表情，生怕在他臉上看到安慰和撫恤的神情。南風和時冉主動迎了上去，江城不想看但是卻不得不聽。

醫生的說辭幾乎和電影裡的一模一樣，簡單的交代，略加蒼白的安撫。江城在那一刻好像都能感覺自己呼吸驟然停住的窒息感，厲明月已經走到了盡頭，沒有多少時間了……他緊握著拳，表情麻木的跌坐回椅子上，緊緊的盯著腳下的地板。

&ldo;……不進去看看嗎？&rdo;南風蹲下/身，輕柔的握住他的手。

江城臉色很不好，白得嚇人，慢慢站起身握了握南風的手指，&ldo;你在這等我。&rdo;

厲明月帶著氧氣罩，整個人好像縮水似的那麼小了一圈，瘦瘦巴巴的，穿著肥大的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她艱難的撐著眼，看到江城時努力笑了笑。

江城走過去，一直看著她，眼眶開始慢慢紅了起來。厲明月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拍了拍身側的床墊，江城背對著她坐在病床邊上，微垂著頭，聲音好像被砂紙磨礪過一般，&ldo;你剛醒，餓不餓？想喝水麼？&rdo;

厲明月笑了一聲，氧氣罩上浮起一層霧氣，聲音低低沉沉的，&ldo;江城，別怕，我走了……你還有南風和晨曦。看到她回來了，我也就安心了。&rdo;

江城的拳又緊了緊，手背上的經絡都一根根凸起，&ldo;別胡說，醫生說你好好的。&rdo;

厲明月看著他的脊背，緩緩的閉了閉眼，眼角有晶瑩的液體慢慢流了出來，順著髻發一路滑進頸項，&ldo;你知道的，這樣的結果對我最好，這樣……我就可以去見他了。&rdo;

江城覺得嗓子很乾，艱澀的嚥了口口水，&ldo;姐夫他早就原諒你了，是你一直過不了自己這關，他說過要你好好照顧南風，你食言了。&rdo;

&ldo;南風有你照顧，再好不過了。&rdo;厲明月依舊注視著他的背影，慢慢模糊了視線，&ldo;江城，我死了你和南風才能幸福啊。我活著，她永遠過不了心裡那道坎，我是她的殺父仇人，她總會記起來的。&rdo;

江城抬手覆住眼眶，啞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