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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老三漲紅了臉不答，老六面上紅一陣，青一陣，說道：&ldo;三太子，你說得沒錯，我們確是想著圖個進身官位。託你父王的福，天牢囚禁的那幾日，我們受盡了百般的汙辱，歸根結底，無外乎我們只是二爺的家臣，在天廷沒有任何地位所至……&rdo;

康老大嘆了口氣，話是有些道理，但和他想像中實在相差太遠。當年在灌江口，老六老三突然回來，說是楊戩罔顧義氣，竟將兄弟出賣給仇人，任人宰割，可憐兄弟為他賣命，毫不計較得失，卻落得那般的下場。一通說辭只激得他勃然大怒，這才逕往崑崙，和楊戩反目成仇的。

但鏡中的真相，已有太多驚心動魄的意外，兄弟們在這個時候，竟都有了一些私心。若是……若是……寒意凝在心頭，他驀地開了口，聲音極為嘶啞難聽：&ldo;老六，當年你說二爺將你出賣給小狐狸，以解前仇。可眼下看來，小玉明明是他所救，他犯得著出賣你來解舊仇嗎？&rdo;

&ldo;小玉，該是忘了些什麼。&rdo;

沒等老六回答，一直沉默的老四低聲介面道。

他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不比康老大好上多少。見眾人目光都投了過來，他嘴角牽動，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喃喃地道：&ldo;他救小玉我是知道的，可他說，報仇有先有後，先找誰後找誰最有講究。我一直以為……以為他要討好小玉，化解舊仇，預留後路，才將我們兄弟當成了替罪羊。南天門散去沉香法力時，他那一槍竟沒剌下去，我就知道有些蹊蹺。可我萬萬沒想到……沒想到……&rdo;

話語含糊，卻已驚得康老大神色大變，跳將起來叫道：&ldo;你……你說什麼？你知道他救了小玉，還看出南天門時……二爺不忍下手？你……&rdo;

老四慘然道：&ldo;老三老六盛不住話，我沒敢告訴他們，怕漏出去……可我全想左了，看出他不忍心真殺了沉香，只當他又要權勢，又捨不得親情……所以才出賣我們這些外人給小狐狸……化解他做錯的事，將逼妹殺甥的罪過全推給我們……&rdo;

哪吒身形大震，衝過來就是一拳，暴喝道：&ldo;你那時就看出來了！你看出過楊戩大哥不忍殺沉香……事後你竟不說，你竟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rdo;

老四動也不動，生硬硬地受了他這一拳，血從嘴角溢位，卻如同未覺，低聲道：&ldo;最初的氣頭過後，我是準備說出來的。但大哥帶回哮天犬，說二爺已經被收留在劉府，我想有人在照顧他了，何必提起前事讓大家難堪‐‐我那時，也只當二爺準備殺人時微有過不忍，從沒想過，他所做的一切原來都是為了沉香……&rdo;

老三與老六已呆在當場，老六嚥了口唾沫，啞著喉嚨問道：&ldo;但二爺確是將我綁給了小玉……四哥，你的意思是……是二爺……可能另有安排？是不是……是不是！&rdo;

康老大頹然坐倒在地上，雖沒有答案，但卻已呼之欲出。老四的聲音如隔了千山萬水遙遙傳來：&ldo;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