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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個夢，是個夢。

可為什麼她再怎麼揉自己的臉，揉自己的眼睛，依然只看到冰冷的地面無數凝固的血跡？

晨風徐徐，瓊華園的上方尚有幾屢青煙緩緩縈繞。

小瓏兒哆嗦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艱難地向瓊華園走去。

或許，沒想像的那麼壞；或許，十一和小觀已經回來了呢？

她的腳下越走越快，甚至奔跑起來。

踉蹌地摔了好幾次，她都又很快地爬起，顧不得手掌上蹭出的血，繼續向瓊華園，向她已習慣的家園，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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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揚等宋與泓的隨侍和其他外臣的隨侍一樣，被攔在了彰德門外。

這本是宮裡的規矩，雖說宋與泓向來不大拿這些規矩當回事兒，但這樣連心腹隨侍都特地被攔下，顯然不那麼尋常。

他甚至留意到夏震加派了人手在彰德門外，正不時將目前投向段清揚等，顯然是怕他們有所行動。

宮中無疑已被夏震控制，無怪宮中內應無法傳出訊息，反而是宮外的鳳衛推測出了異常。

他正為帝後捏把冷汗時，那邊已在福寧殿的太監管事郭原快步迎上來，擦著頭上的汗低聲道：&ldo;殿下，你可來了！&rdo;

這話口氣，莫不是怕他不來，跟夏震等人鬧起來，更吃大虧？

宋與泓瞧見那邊宮人正將各處的紅綾宮燈取下，換上素白燈籠，心已涼了半截，只問道：&ldo;母后安好？&rdo;

郭原雙眼紅腫，背似乎比從前躬得更厲害些，啞著嗓子道：&ldo;皇后娘娘還好，只不放心殿下，讓老奴過來迎著。&rdo;

他覷了眼宋與泓身後的薛及等人，聲音更低了些，&ldo;皇后再三說，最要緊的，是這大楚的天下安穩，所以請濟王殿下凡事三思而行，不可衝動！&rdo;

三思而行……

其實時常就是勸人安心認命，不得有所行動。

宋與泓側頭看了眼薛及恭敬含笑的臉，的確有種一拳打過去的衝動。

但他靜了靜，終於道：&ldo;請郭公公回復母后，讓她放心吧！不論何時何地，與泓……絕不忘父皇、母后鞠養之恩！&rdo;

後半截話，他一字一字似吐得吃力，蘊了難言的悲愴和黯然。

喚帝後為&ldo;父皇&rdo;、&ldo;母后&rdo;，原是近兩年的事。可晉王體弱，他這個晉王世子自小。便常被接在宮中養育，才會和寧獻太子、朝顏郡主那等親近。縱然雲皇后偏心寧獻太子，濟王在她心中也非其他宗室弟子可比。如今特地叫郭原傳來這話，自然有她的因由。

宋與泓已無暇細細思慮雲皇后安撫他，到底是為了他的安危，還是為了大楚即將到來的皇位更迭，後面已有人推著他往殿內走。

而郭原得了宋與泓的回話，早已快步離開，從穿廊轉往後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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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與泓踏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