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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潤卿一面在心裡痛斥陸毓衍不地道,一面揚起唇角笑了笑:「不止我好奇,殿下也很好奇呀。幾位老大人,這都多少天了?不僅沒查出個結果來,還死了個官夫人,明日殿下進宮,聖上跟前交代不過啊。」
順天府尹的笑容掛不住了。
李昀交代不了,他們幾個衙門難道會有好果子吃?
「賢侄、兩位賢侄,」順天府尹硬著頭皮,擠出笑容來,「寧國寺裡有什麼現沒有?」
「我和潤卿商量了,有些想法。」陸毓衍道。
這話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眼下最怕的是沒有思路,無處追尋,連兇手的性別身份年紀都鬧不明白,就算把整個京城翻過來,也一樣抓不到人。
能有個想法,有一條線能跟著追查下去,比當無頭蒼蠅強多了。
刑部左侍郎田大人冷笑一聲。
他剛才在與幾位大人的口舌交鋒中落了下乘,正是一肚子氣沒出,聽陸毓衍如此大言不慚,道:「賢侄,查案不比吃飯,不是對著菜牌點菜,要是錯了方向,我們這些人也就算了,底下跑腿做事的衙役、官員,可就白費勁兒了。」
陸毓衍聞聲,桃花眼斜斜睨了田大人一眼:「田大人說得在理,這案子原本就是順天府的事兒,我就借幾個順天府的人手,要是出了錯,煩請田大人幫著收拾收拾。」
蘇潤卿不知這話因由,其餘人卻都聽明白了。
前回他們說的「但凡沾著一點兒邊的都來擦屁股了」,陸毓衍一直記到了現在。
分明那句話是他們說順天府的,陸毓衍這般記仇是做什麼!
前次回敬過了,這次怎麼還不放!
大理寺右少卿搖著頭,暗暗罵田大人多事。
陸毓衍話是不多,但嘴巴厲害,前次就吃了虧了,這次做什麼還惹他?
再說了,田大人是與陸培元不睦,要辯要罵、動手動嘴,儘管朝陸培元去,對著小輩撒氣,算什麼道理。
這下好了,案子的進展全交給了順天府,等有了收穫,功勞是順天府的,跟他們沒關係了。
真真是挨罵時一塊挨罵,褒獎時半點輪不到。
虧大!
順天府尹是最樂呵的一個,賢侄長賢侄短的,低聲和陸毓衍交流。
陸毓衍道:「也就是個想法,今天在寺中,鄭博士一家太過傷心,我也沒顧得上細問,還請大人去鄭家與鄭夫人孃家問一問,家中的僕婦們昨夜的行蹤。」
順天府尹詫異:「兇手不是殺了那麼多村婦了嗎?怎麼查鄭夫人家裡下人?」
「也是以防萬一。」陸毓衍解釋道。
順天府尹連連點頭。
蘇潤卿跟著陸毓衍出了順天府,一前一後往國子監去。
定下往做過粗活的婦人身上查訪之後,陸毓衍問了歲兒一些鄭夫人的平日起居喜好。
兇手能在半夜裡孤身進入鄭夫人廂房,她與鄭夫人一定是相識的,若不然,即便是婦人,鄭夫人也不至於放人進屋,還絲毫不防備對方。
鄭夫人久居內宅,接觸到的多是家中、或是孃家的粗使婆子,這些人有名有姓,案時身在何處、做了些什麼,先交由順天府去查。
除此之外,鄭夫人每旬都會出門,她愛好書畫,與幾位興趣相投的官夫人一道辦了個書畫社,其中一位是國子監司業梁大人的夫人。
書畫社裡有幾個做事的婆子,歲兒只認得模樣,各人的來歷背景,她說不上來。
陸毓衍只好去尋梁大人。
再者,鄭夫人還接濟了十來個善堂。
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善堂有幾十處,鄭博士的那點月俸只夠家中嚼用,但鄭夫人的孃家有些家底。
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