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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毓衍似是看出了謝箏眼中的疑惑,道:「怕是找了個代筆之人,背了一不曉得誰做的詩,李代桃僵。」
謝箏一怔,怕再叫陸毓衍看出些什麼來,不敢再胡亂想了,趕忙道:「衍二爺叫奴婢來,是想讓奴婢去問問梁夫人?」
來的路上,謝箏已經聽松煙說了大致的狀況,她壓根沒有想到,三孃的母親和梁夫人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你和歲兒一道去問,妥當些。」陸毓衍不疾不徐與謝箏說了李昀的意思。
謝箏會意。
只聽樓下熱鬧討論監生、貢生的樣子,謝箏也曉得鄭夫人的事兒馬虎不得,務必要謹慎些,免得在秋闈期間鬧開了,反叫一些有心人鑽了空子。
松煙安排了轎子,送謝箏去鄭家,陸毓衍和蘇潤卿在茶樓裡等著。
鄭家門房上認得謝箏,見她來尋歲兒,便使人去喚了。
歲兒匆匆過來,她昨夜似是睡得不好,眼下青,抹了粉都沒有遮蓋住。
「有些狀況想問問梁夫人,你與我一道去梁家一趟吧。」謝箏低聲與歲兒道。
歲兒信任謝箏,聞言便隨她出門,往衚衕深處去,嘴上道:「姐姐,我聽說梁夫人一直都病著。」
謝箏沉吟:「以前鄭夫人還在的時候,她與梁夫人來往,兩人也是夫人來、夫人去的?」
「也不是,」歲兒搖了搖頭,「是叫鄭家姐姐、梁家妹妹。」
「那你知道梁夫人閨名嗎?她的表字是不是叫素素?」謝箏追問道。
第四十四章 可憐
歲兒一張小臉糾結:「我不曉得,沒聽說過呢。」
兩人到了梁家外頭,歲兒敲了門,隔了會兒,才有一婦人小跑著來開門。
婦人不認得謝箏,對歲兒倒是熟悉:「你怎麼過來了?府上不忙嗎?」
歲兒擠出笑容,向婦人介紹了謝箏。
婦人一聽謝箏是寧國寺裡活下來的那一個,一面打量她的脖子,一面念著佛號。
「鄭夫人的一些事兒,衙門裡想問問梁夫人,只因梁夫人病著,又是女眷,衙役們不好來叨擾打攪,我曉得事情來龍去脈,就幫著跑個腿。」謝箏頓了頓,又道,「夫人身體如何?」
婦人連聲嘆氣,引著謝箏往裡頭去:「自打鄭夫人過世,我們夫人就病倒了,大夫請了,藥也用了,不見起色,我們老爺也急得不行。」
謝箏和歲兒在廡廊上等了會兒,婦人進去稟了一聲,才又出來請她。
梁家不比鄭家寬裕,謝箏入了屋子,一眼看過去,傢俱都是有些年頭了的。
東稍間作了內室,梁夫人病歪歪躺在床上,臉色白,兩頰內陷,看得出精神極差。
謝箏見了禮。
梁夫人勉強坐起來,聲音又細又低:「病中無力,姑娘莫見笑。衙門裡想問些什麼?鄭家姐姐與我親厚,我也想幫她把兇手繩之於法。」
謝箏深深看著梁夫人,道:「衙門裡想問三孃的事情。」
話音未落,只「三娘」兩字,就讓梁夫人的神色驟變,本就蒼白的面色越不留半點血色,整個人顫著,像是處在冬日寒風裡一般,乾裂的嘴唇囁囁,聲音抖:「三娘?我不曉得什麼三娘。」
謝箏垂下眼簾,如昨日預想的一樣,若無實證,不管梁夫人只是聽說過三孃的事兒,還是她就是三孃的母親,她都不會承認。
「衙門裡查了功德簿,」謝箏坦言道,「每一年去添香油燈草的都是鄭夫人,但功德簿上的名字是……」
「媽媽,」梁夫人打斷了謝箏的話,與那婦人道,「哥兒在屋裡歇息吧?媽媽去看著他,免得他淘氣,又打翻東西。」
婦人猶豫極了,她看得出來,衙門裡想要知道的事情對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