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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理由,不正是中秋那夜,她在廳堂裡與他說過的話嗎?
她說男女有別,他說他們之間不用講究那些……
隔了幾日,就讓陸毓衍原原本本還了回來……
謝箏咬著下唇,暗悄悄地瞪了陸毓衍一眼,心裡點了那麼一團氣憤的火焰,來路上那些知道要開口卻不知何時合適而產生的躊躇倒是一下子都散了。
鳳眼凌厲,瞪人時除了惱意,眼角還添了幾分嬌俏,極為生動。
陸毓衍看在眼中,眉梢一揚,一邊示意謝箏跟上他的腳步,一邊說起了案子的狀況。
昨夜與段立鈞一道吃酒的同窗在早些時候都被請到了大堂上,述說昨日經過。
段立鈞這人才學雖普通,但與林駙馬交好,平素在一眾監生裡,都是受奉承的存在,與他往來的同窗之中,若說有哪個要下手殺他,眾人都想不出來。
近日與他不睦的,只有陸毓衍一人,但眾人都不是傻子,就昨日清閒居里那幾句話,只有生性衝動之人才會擱在心上,而性格清冷的陸毓衍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直到一位考生猶豫著說出了一個名字。
他說的是楚昱傑。
留在清閒居白牆上的那詩,根本不是段立鈞作的,而是楚昱傑。
第五十四章 問話
國子監裡的監生也各有不同,分為舉監、貢監、蔭監、例監四種,彼此出身經歷差異,使得他們多與同類人往來。
段立鈞是靠著父祖的蔭澤而入學的蔭監,楚昱傑是府州縣中選上來的貢監。
聖上看重科舉選拔,對國子監的教育素來也抓得緊,這幾十年間,地方送上來的貢監幾乎都是有真才實學,而非靠人情、銀子通路的。
楚昱傑是貢監裡的佼佼者。
父母早亡,與胞妹相依為命,由嬸娘撫養長大,被選入國子監時嬸娘病故了,楚昱傑就帶著妹妹楚昱緲來到京城生活。
貧苦出身的楚昱傑與段立鈞並無交情,或者說,楚昱傑看不上學業不精只知對林駙馬奉承討好的段立鈞,段立鈞也看不上身無幾兩銀子、說話帶著鄉村口音的楚昱傑。
「既然彼此看不上,段立鈞怎麼會有楚昱傑的詩作?」謝箏疑惑道。
「這就要問問楚昱傑了。」陸毓衍聲音沉沉。
聞言,謝箏越覺得奇怪,皺眉道:「不是把人帶回來了嗎?這麼要緊的事兒都沒有問?」
陸毓衍腳步微微一頓,嘆道:「段立鈞死前與兇手扭打,用指甲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傷口,楚昱傑被帶回來,手背上正好有新傷,楊大人還沒問幾句,段家人就坐不住了,鬧得厲害。」
想到當時場面,陸毓衍抿緊了唇。
好端端死了兒子,段立鈞的父親情緒激動亦是人之常情,段家人會對陸毓衍剋制脾氣,卻不會對沒有出身背景的楚昱傑留情面,況且楚昱傑的手背上正好有傷口。
若不是衙役們拉著,段家人能把楚昱傑打成重傷。
楊府尹一看這個狀況,實在是沒法好好審問,就讓人先把楚昱傑關起來,又好說歹說勸走了段家人。
「楚昱傑被帶下去的時候,只承認與段立鈞起了衝突,手背的確是段立鈞抓傷的,卻不承認殺人。」陸毓衍引著謝箏到了大牢外頭,偏過頭問她,「裡頭陰冷,味道也大,你若不想進去,就現在外頭等我。」
謝箏搖了搖頭,先陸毓衍一步走了進去。
順天府的大牢還算收拾得整潔的,但也就是矮個裡頭拔高個,相較於其他府州縣的大牢而言罷了。
全年不見天日,囚犯的吃喝拉撒都在裡頭,一走進去,臭味黴味撲面而來。
謝箏皺了皺眉,卻沒有退縮,心中更是湧著一股自嘲,她在進京路上與乞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