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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情景清晰一如昨日,謝箏吸了吸鼻尖,果真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連嚇唬孩子方式都是一樣的。
啪嗒……
鞋子濕透了。
謝箏只顧著想旁的事情,沒留意地面,一腳踩在水坑裡,整個鞋面濕了不說,還沾了不少泥。
陸毓衍頓了腳步,斂眉道:「走神了?」
謝箏捏了捏指尖,眼下並非是提及身份和過去的好時機,她含糊應了一聲,道:「楚家就在前頭了吧?」
見她轉了話題,陸毓衍心中瞭然,道:「就前頭了。」
陸毓衍繼續往前走,謝箏暗暗鬆了一口氣,顧不上腳上濕噠噠的不適感,加快了步子。
楚家的大門緊緊關著。
松煙去敲門了,謝箏四周張望了兩眼。
衚衕盡頭的這幾間就是個屋子,比前頭的院子還要簡陋很多。
門緩緩開了,露出一張怯生生的小臉,皺著眉道:「你們找誰?」
「楚姑娘?」謝箏問道,見她點頭,才又道,「我們爺是楚公子的同窗,如今也在衙門裡跑腿,剛剛去看過楚公子了……」
「哥哥他好不好?」楚昱緲拉開了大門,一把握住了謝箏的胳膊,「官差說哥哥殺了人,我不信的,不可能的!」
楚昱緲今年十六了,身形嬌小的她看起來反倒是比謝箏還小些。
柳眉杏眸櫻唇,透著幾分柔弱之感,模樣秀氣極了。
謝箏扶住了楚昱緲:「我們進去說?」
楚昱緲一怔,看了看陸毓衍和松煙,又看向謝箏。
謝箏從她的眼底讀到了防備,解釋道:「就我進去。」
楚昱緲咬著唇,慢慢點了點頭。
等謝箏進來,楚昱緲就把門關上了,訕訕沖謝箏笑了笑:「別介意。」
謝箏並不介意,姑娘孤身在家,怎麼會輕易讓男子進屋?
站在門口說上幾句,還要顧忌左鄰右舍的嘴,陸毓衍也是清楚這一點,才會讓謝箏過來的。
屋子收拾得很乾淨,中屋裡就一張破舊桌子,兩張長凳,牆邊立著塊木板,邊上豎著捲起來的蓆子,西邊掛著塊洗得泛白的棉布,擋著通往內室的路。
「家裡沒有茶的,」楚昱緲給謝箏端了碗水,「裡頭是我住的,哥哥住外頭這間,夜裡拿木板和長凳拼一拼就睡了,家裡就這麼大,住不開。」
謝箏飲了一口,問道:「楚公子昨夜是什麼時辰回來的?」
楚昱緲見謝箏並不嫌棄,不由放鬆許多,說起昨夜事情。
楚昱傑極少夜歸,就怕楚昱緲一人在家不安全,像昨夜那樣天黑透了才回家,是少之又少的。
楚昱緲遲遲不見兄長歸家,正一肚子牽掛,楚昱傑就回來了。
「手背上還有傷,我看到時嚇了一跳,問他是怎麼弄的,他說他跟段立鈞打了一架,」楚昱緲說到這兒眼睛一亮,「是了,我先找了藥給他處理傷口,而後想把他換下來的鞋子拿出去拍打拍打時,就落雨了。下雨時是什麼時辰?」
「二更過半,」謝箏說完,看向門邊的鞋子,「是那雙?」
楚昱緲點頭:「對,那雙是為了讓哥哥去考場時體面些,我上個月新做的。我們這條衚衕,下雨時一腳泥,不下雨時一腳灰,哥哥每天回來,我都要把鞋子拍一拍,畢竟是新鞋子呢……」
「那你知道,楚公子為何要與段公子打架嗎?」謝箏問道。
提及段立鈞,楚昱緲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哼道:「段立鈞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惡霸!」
「此話怎講?」謝箏追問。
楚昱緲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都嚥了回去,垂著頭不說話了。
謝箏見她不肯說,就另起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