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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檢媽媽回來得早，檢易跟小姨還在廚房忙活晚飯，她進了廚房，把檢易推出去，說：&ldo;別忙了，讓媽來，你去休息。&rdo;

檢易只好點頭，洗了手就出去了。

小姨轉過來問：&ldo;怎麼了?你都忙一天了回來休息一下不好麼?&rdo;

檢媽媽洗了手，接手了切肉的活兒，笑著說：&ldo;我忙一點沒事，他比我累。&rdo;

小姨看她一眼，把手從水裡抽出來，&ldo;你之前說有事要跟我說，是關於小易的事麼?&rdo;

檢媽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ldo;你也知道，以前那些事對他影響太大，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該送他出國。&rdo;

小姨說：&ldo;他最近狀態挺好的，咱們再看看怎麼樣?再說也不一定要出國。&rdo;

檢媽媽搖頭，&ldo;我想讓他換個環境，換一個全新的環境重新開始，最好可以徹底擺脫這裡，他留在這裡一天，那些陰影會一直跟著他，就像他認為人格障礙是他爸爸遺傳給他的一樣，融在血液裡無法擺脫。&rdo;

小姨：&ldo;這種事情不是換個環境就能改變的，只要他好好接受治療，他會好的，你看他現在不就挺好的?&rdo;

檢媽媽：&ldo;我是他媽媽，我知道他，他平時看起來沒什麼異樣，什麼也不跟人說，其實內心不知道偷偷承受了多少，他一直藏著掖著，這麼固執封閉自己，他這樣壓抑久了，遲早有一天會再度爆發的，到時候怎麼辦?他待在讓他曾經有陰影的環境裡，誘因太多，怎麼治療?&rdo;

小姨有些無處開口。

檢媽媽只好繼續說：&ldo;再說，eric是心理醫生，小易去了國外，有他為小易做心理疏導我也比較放心，畢竟這是個長期的治療過程。&rdo;

小姨嘆口氣，說：&ldo;姐，你冷靜一下，這件事不急，咱們稍後再商量。&rdo;

檢媽媽張了張嘴，點點頭，拿著刀繼續切肉。

……

春節那幾天，說忙不忙，說不忙，有時候事兒一來就完全是騰不出空，這種要忙不忙的情況一直到年初四才穩定下來，今天確實閒下來了。

這幾天忙著走訪親戚，倪梓是徹底放開了，沒花一秒鐘去複習，猛一下反應過來，就跟骨質疏鬆了一樣令人心慌慌。

她正感覺愧對天地，愧對高堂，愧對萬物，手機就響了。

&ldo;……&rdo;

倪梓到了檢易住的那座小區附近的小超市，進去就看見何牧陽在那兒坐著，她直接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何牧陽把加熱過後的牛奶推過去給她，然後把一件外套遞給她。

這件外套，是那天她脫下來披在杜甯身上的那件，那天杜甯跑了之後，倪梓就一直沒見過她，後來才知道杜甯找過何牧陽，讓他把外套還給她。

倪梓拿著外套片刻愣神，問：&ldo;她沒事吧?&rdo;

何牧陽把弄著空的牛奶盒，說：&ldo;看樣子沒事。&rdo;

&ldo;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男生要欺負她?&rdo;

&ldo;不清楚，&rdo;何牧陽推了一下桌子把椅子轉過去面對著她，&ldo;不過她已經退學了，聽說是回鄉下讀了。&rdo;

何牧陽看她有些走神，掃了一眼她額頭上的創可貼，問：&ldo;那天，檢易發生什麼事了?&rdo;

倪梓回過神來，又去回想那天的畫面，&ldo;當時我以為，那個男生會被他給…&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