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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五微笑道：&ldo;你一個人要做三個人的事，就得喝三個人的酒。&rdo;

柳長街道：&ldo;這是好酒，三十個人的酒我也喝。&rdo;

他的酒量很不錯，喝得很快。

所以他醉了。

最容易醉的，本就是酒量又好，喝得又快的人。

忽然間，他已像一灘泥般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龍五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他，彷彿在沉思。

屋裡飄動著酒香，外面還是很安靜。

過了很久，龍五忽然道：&ldo;問。&rdo;

藍天猛立刻走過來，一把揪起柳長街的頭髮，將半壺酒倒在他臉上。

酒有時反能令醉人清醒。

柳長街居然睜開了眼睛，失神地看著他。

藍天猛道：&ldo;你姓什麼？叫什麼？&rdo;

&ldo;姓柳，叫柳長街。&rdo;柳長街說話的時候，舌頭似乎已比平時大了兩倍。

&ldo;你是在什麼地方生長的？&rdo;

&ldo;濟南府，楊柳村。&rdo;

&ldo;你是跟誰學武的？&rdo;

&ldo;我自己。&rdo;柳長街吃吃地笑著：&ldo;誰也不配做我的師傅，我有天書。&rdo;

這並不完全是醉話。

世上本就有很多湮沒已久又忽然出現的武功秘籍。

藍天猛再問：&ldo;你的武功最近才練成？&rdo;

&ldo;我已經練得夠快了，我一點也不笨。&rdo;

&ldo;這次是誰叫你來的？&rdo;

&ldo;我自己，我本來想殺了龍五的。&rdo;柳長街忽然大笑道，&ldo;殺了龍五，我就是天下第一個有名的人了！&rdo;

&ldo;你為什麼沒有出手？&rdo;

&ldo;我看得出……&rdo;

&ldo;你看得出你殺不了他？&rdo;

&ldo;我一點也不笨。&rdo;柳長街還是在笑，&ldo;能做天下第二個大人物也不錯……他居然請我坐，請我喝酒，他也看得出我有本事。&rdo;

藍天猛還想再問，龍五卻己擺了擺手：&ldo;夠了。&rdo;

&ldo;這個人怎麼樣？&rdo;

龍五臉上又露出疲倦之色，淡淡道：&ldo;他喝酒喝得太多。&rdo;

藍天猛點點頭，突然一拳打在柳長街肋骨上。

二

星光璀燦，圓月如冰盤。

柳長街忽然被一陣劇痛驚醒，才發現自己竟已被人像風鈴般吊在天香樓外的飛簷下。

七月的晚風中，已有涼意。

涼風吹在他身上，就像是刀鋒一樣。

他全身的衣服都已碎裂，連骨頭都似乎已完全碎裂，嘴角還在流著血，流著苦水，又酸又苦。

他身上也一樣，滿身都是鮮血和嘔吐過的痕跡，看來就像是條剛被人毒打過一頓的野狗。

天香樓裡的燈火已經熄滅，對面的店鋪已上起了門板。

龍五呢？

沒有人知道龍五的行蹤，從來也沒有人知道。

沒有光，沒有人，沒有聲音。

長街上留著滿地垃圾，在夜色中看來，醜陋、愚笨而破碎，就正像是被吊在屋上的柳長街一樣。

一個人出賣了自己，換來的代價卻是一頓毒打，他心裡的滋味如何。

柳長街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