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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兒子教小扶疏學點東西,本意是培養這兩個孩子之間的默契。
當孃的最瞭解自己的兒子,桑裴瞧著清雅如霜,實則內心清冷,對尋常妖漠不關心;而小扶疏雖然力大無窮,可膽子卻小的很,最怕的妖就是桑裴,恨不得躲他遠遠的。
這可怎麼行?
一個冷淡,一個怕,還當什麼契約妖啊,散夥算了。
她便想了個主意,以教小扶疏的名義,把桑裴派過去做她夫子,時間久了,不信還培養不出來感情。可沒料想,桑裴這孩子死腦筋,讓他當夫子,他還真的拿了一根棍子過去,學得不好就抽打,把小扶疏都嚇成什麼樣了。
這還培養個屁啊,小扶疏圓滾滾的葉子都枯蔫了!
桑裴那不孝子,是要活活氣死她,平時心思扭轉得能繞勺皓山兩圈,怎麼到關鍵時刻就體察不到她的良苦用心?
&ldo;乾娘,我在這。哥哥、沒有欺負我。&rdo;扶疏忐忑地露出一截細嫩柔軟的藤枝,扒著花盆顫巍巍地露出點綠葉。
她抬頭看了眼桑裴,稍稍挪遠了些,從花盆翻出,跳到床上。藤枝搭上王后的手腕察看,跟預料中一樣,將死之相,摸一次就讓她難過一次。
她不斷輸入藥氣,減輕疾病的傷痛。
虎後面色有了點血色,慈愛地看著扶疏,用毛毛給她擦拭藤葉,爪子梳理藤條。
多乖軟多水靈的孩子啊,留給兒子真是辣手摧藤了。
當初,她忽悠這孩子與桑裴定契,可小扶疏心眼兒太憨,只記著報恩,一直盡最大努力照顧好她。讓她怎能不感動?如果她能活得長久,或許能彌補這孩子,可現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之前,給孩子們鋪好路。
桑裴一言不發,面不改色的聽虎後罵了半個時辰。久而久之,虎後罵得很沒有成就感,就露出嫌棄臉,把糟心兒子趕到一邊玩去。
繼續和小扶疏說話……
扶疏與王后一個膽小一個暴脾氣,天差地別的性子居然很詭異地合拍。王后完全不像個快死的,活力滿滿像個孩子,暗戳戳地快要擼禿小藤妖的葉子,都忘記洞內還有其他的妖了。
桑裴將花盆放在石桌上,默默坐在一邊,聽著一大一小笑呵呵地說話,覺得這樣就很不錯。
目光不自覺軟下,望著床上的兩妖,一個是他的母親,另一個是他的草木妖,默默將這一刻的溫馨印入腦海。
他闔上黑眸,想著狐妖突然歸來的事情,無論如何算,前方始終被一團迷霧遮住,事出反常必有妖,奈何他看不透。
忍不住皺起了眉。
狐妖,終究是個麻煩。
…………
過了段時日,庚辛丘脈的草木枯了大半,荒草碧連天,滿目衰敗。
鶴使造訪白虎部落還有一段時日前,白虎部落各族族長齊聚勺皓山。他們來這一趟就是商量著,推舉出一位王子去迦歸峰,聽從鶴老的教導。
按以往的傳統,這個名額必須交給族內血統最純淨的白虎,而到虎王諢巒這代,膝下兩個小虎崽。
大王子桑裴,是虎後絲蘿所生,天賦妖孽百年不遇;而二王子尤商,乃狐妖青九所生,血統混雜,天賦……根本不配和桑裴放一起比較。
故而,儘管族內有對桑裴不利的流言,諸如&ldo;心狠手辣&rdo;、&ldo;欺負幼弟&rdo;、&ldo;不敬父王&rdo;,但實力擺在那,白虎部落崇尚武力,桑裴修為高,僅此一點足夠。而且虎後年輕時曾與虎王領兵作戰,與各家族族長是過命的兄弟,因此,桑裴毫無懸念地被推舉出來,成為鶴老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