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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眉道∶&ldo;你若知道他是誰，就絕不會懷疑他的話了。&rdo;

胡鐵花冷笑道∶&ldo;我倒末想到你竟是如此怕死的人。&rdo;

柳無眉目中流下淚來，顫聲道∶&ldo;我並不是怕死，我只不過是……是……&rdo;

胡鐵花道∶&ldo;是什麼？&rdo;

李玉函忽然嘶聲道∶&ldo;她只是為了我，她不忍拋下我一個人去死，現在你總該明白了吧？&rdo;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ldo;明白了。&rdo;

李玉函怒吼道∶&ldo;你現在總該知道，她並不是石觀音的奸細，更不是任何人的奸細，地想要你的命，只不過是想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已。&rdo;

楚留香道∶&ldo;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點我絕不怪她，她這樣做本是應該的。&rdo;

李玉函似也想不到他反倒幫柳無眉說起話來，怔了半晌，嗄聲道∶&ldo;既然如此，你就索性成全了她吧！&rdo;

楚留香悠然道∶&ldo;我方才已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找雖然很想幫它的忙，但至少也得先為自己打算打算。&rdo;

他凝注著李玉函微笑道∶&ldo;若要你砍下自己的腦袋去幫別人的忙，你肯不肯？&rdo;

李玉函蒼白的臉已漲紅了，怒道∶&ldo;這個忙你不幫他不行。&rdo;

楚留香道∶&ldo;哦？&rdo;

李玉函道∶&ldo;你若不肯死，我就要他們五個人的命，你總不忍眼見看著他們五個人為你而死吧？&rdo;

楚留香道∶&ldo;你若殺死了他們，你們夫妻……&rdo;

林玉函大吼道∶&ldo;我們夫妻反正不想活了。&rdo;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ldo;看來你們的確是個痴情的人，為了自己的老婆，竟不惜做這種事……但你為什麼不直接用這暴雨梨花釘夾殺我呢？&rdo;

李玉函咬著牙，嘶聲道∶&ldo;我沒有殺死你的把握，這已是我最後一注，我絕不能冒險。&rdo;

楚留香微笑道∶&ldo;至少你這句說的倒是老實話。&rdo;

李玉函道∶&ldo;現在話已說盡，你再拖下去也沒有用了，我再給你片刻考慮，等我數到五字，你不死，他們就得死。&rdo;

楚留香嘆了口氣，喃喃道∶&ldo;數到五？……你為何不只肯數到叄呢？那樣豈非更緊張刺激得多。&rdo;

李玉函鐵青著瞼，道∶&ldo;一。&rdo;

他連聲音都已緊張得嘶啞，說了兩次，才說出這個&ldo;一&rdo;字來，只因他知道楚留香若不肯死，那麼非但胡鐵花、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黑珍珠都得死，他們夫妻兩人也休想再活下去了。

楚留香現在卻不像想死的樣子。

李玉函嗄聲道∶&ldo;二。&rdo;

楚留香居然微笑了起來。

李玉函實在不願看到這微笑，只有瞪著蘇蓉蓉她們，他自然知道她們絕沒有一個人會說∶&ldo;楚留香，你死吧！讓我們活下去，我們都是你最親近的人，你若為我們死了，天下的人都會讚揚你。&rdo;

他並不希望她們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希望她們說∶&ldo;楚留香，你千萬不能死！讓我們死吧！我們都是無足輕重的人，死了也沒什麼關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