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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鐵花長嘆了一聲，道∶&ldo;現在我們若讓他們走，實在等於殺死他們一樣，因為柳無眉已活不長了，她一死，李玉函還能活下去麼？&rdo;

蘇蓉蓉她們全都怔住了。

李紅袖道∶&ldo;你……你難道想救他們？&rdo;

胡鐵花嘆道∶&ldo;他們若殺了楚留香，固然是我的仇人，但現在他們並沒有殺死楚留香，卻救過我的命，所以他們不但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恩人。&rdo;

他挺起胸，大聲道∶&ldo;我胡鐵花難道還會眼看著救命恩人中毒而死麼？&rdo;

宋甜兒忽然抱住了他，破涕為笑，嬌笑著道∶&ldo;你真是個好人。&rdo;

她甜笑的笑靨距離胡鐵花的臉已不到一寸。

胡鐵花呻吟著道∶&ldo;你若再抱住我不放，我就要變成壞人了。&rdo;

宋甜兒放開手，臉已有些紅了，面頰上的淚珠卻還未乾，看來就像是一隻還帶著露珠的紅蘋果。

胡鐵花大笑著走到鐵柵前，道∶&ldo;你只要說出能救你的那個人是誰，我們就可以幫你去向他要解藥，他若不肯給，嘿嘿……我不打扁他的頭才怪。&rdo;

李玉函仍然痴痴的望著那銀星般嵌在屋頂上的銀釘。

柳無眉仍然痴痴的望著李玉函。

夫妻兩人竟像是全都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蘇蓉蓉柔聲道∶&ldo;你說吧，只要你說出來，他們一定有法子能將解藥要回來的。&rdo;

李紅袖伸手自鐵柵間拉住柳無眉的手，道∶&ldo;無論多麼困難的事，楚留香都有法子辦得到的。&rdo;

柳無眉目中終於流下淚來，黯然道∶&ldo;你們實在太好了，你們對我的好意，我今生只怕再也無法報答。&rdo;

李紅袖笑著道∶&ldo;你說出來，就算報答了我們。&rdo;

柳無眉忽然甩脫它的手，嗄聲道∶&ldo;我不能說。&rdo;

李紅袖道∶&ldo;為什麼？&rdo;

柳無眉流淚道∶&ldo;因為我若說出來，非但沒有用，反而害了你們，我現在……現在實在不忍再害你們了。&rdo;

李紅袖道∶&ldo;你難道怕他們去為你要解藥時被那人殺了麼？&rdo;

柳無眉道∶&ldo;嗯！&rdo;

李紅袖笑道∶&ldo;你未免太看輕他們了。&rdo;

宋甜兒跺腳道∶&ldo;到現在你難道還不相信他們有多大本事？&rdo;

柳無眉悽然一笑，道∶&ldo;若有人能從那人手上將解藥奪來，我也不至於苦苦要殺楚留香了，你想，我既然能要帥一帆、蕭玉劍、天羅地網這些人來害楚留香，自然也就能要他們去為我求解藥，我為什麼不這樣做呢？&rdo;

胡鐵化鐵眉道∶&ldo;憑那些武林前輩，難道都不能從那人手上將解藥要回來？&rdo;

柳無眉黯然道∶&ldo;他們就算一齊去，也要一齊死在那人的手上。&rdo;

胡鐵花真的嚇了一跳，動容道∶&ldo;你說那人竟能將帥一帆、蕭玉劍、天羅地網這些人全都殺死？&rdo;

柳無眉道∶&ldo;不錯。&rdo;

胡鐵花怔了半晌，喃喃道∶&ldo;世上真有這樣的人麼，我實在有些不信。&rdo;

標題 舊雨樓&iddot;古龍《楚留香系列&iddot;畫眉鳥》‐‐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