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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華琅見他神情有異，雖不知為何，卻也沒有做聲，等他回神。

&ldo;……不太對勁，&rdo;顧景陽靜默半晌，眉頭卻蹙的更緊，轉向謝華琅，道：&ldo;枝枝，你還記得，前不久新平說的話嗎?&rdo;

謝華琅道：&ldo;哪一句?&rdo;

顧景陽深深看她一眼，道：&ldo;她說，天后在時，構陷別人，保全自己的宗室並不只是她一個人。&rdo;

謝華琅見他神情鄭重，倒真是仔細回想了一下：&ldo;確實是這樣說過。&rdo;

&ldo;怎麼，&rdo;她反問道：&ldo;哪裡不對嗎?&rdo;

&ldo;倒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在，只是，&rdo;顧景陽微微一頓，沒再繼續說下去，忽然抬聲，喚道：&ldo;來人。&rdo;

旋即有內侍垂首入內，恭聲道：&ldo;陛下有何吩咐?&rdo;

顧景陽道：&ldo;衡嘉呢?&rdo;

那內侍答道：&ldo;內侍監奉陛下令，去處置新平長公主之事，尚且未歸。&rdo;

&ldo;即刻叫人前去，傳他回來，&rdo;顧景陽神情肅然，吩咐道：&ldo;將新平也一併帶過來，快些。&rdo;

內侍應聲，施禮之後，忙退了出去。

謝華琅不明所以，見他兀自思量，著實疑惑，冷不防手腕一疼，卻是他手上用力，捏的更緊了些。

&ldo;枝枝，&rdo;顧景陽面色恬靜，一如往昔，目光卻隱隱發亮：&ldo;很近了。&rdo;

謝華琅道：&ldo;什麼很近了?&rdo;

顧景陽拉她到殿中席位落座，雙目湛湛，道：&ldo;從你在獵場遇刺，到後來朝臣彈劾，我總覺得幕後有人推動，令江王去查，卻毫無所獲，時至今日，方才發覺了幾分端倪。&rdo;

謝華琅更糊塗了：&ldo;嗯?&rdo;

顧景陽但笑不語，卻沒再多說，等內侍傳稟，說內侍監帶了新平長公主來，又叫她重回屏風後躲避，傳了那幾人進來。

不過一來一往，新平長公主的心態便全然崩潰，神情惶惶，目光驚懼，狼狽從她被淚水融化的妝容與微亂的鬢髮中，源源不斷的透露出來。

她見了顧景陽，便如同重見生機，慌忙撲到在地，連聲求饒。

&ldo;朕傳你來，是有些話要問，&rdo;顧景陽單刀直入，道：&ldo;早先你說，天后在時，除去你之外，令有其餘人構陷宗室，苟延殘喘，可是真的?&rdo;

&ldo;當然，究竟是否確有其事，朕自會叫人探查，&rdo;他淡了神情，威勢迫人：&ldo;你若敢信口開河，朕也有法子收拾你。&rdo;

法不責眾，此事應當也一樣。

新平長公主聞聽他這樣問，以為窺見了生機，真是搜腸刮肚的想，目光也越來越亮，不待顧景陽繼續問下去，便連珠炮似的說了好多家。

顧景陽神情不變，聽她一家家的說完，方才道：&ldo;你所說的這些，大半都已經不在了。&rdo;

&ldo;是，&rdo;新平長公主以為他是不滿，惶恐道：&ldo;此輩悖逆，妄圖行刺陛下，早先前不久，便被陛下處置了……&rdo;

顧景陽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微微帶了幾分瞭然，不再言語，擺擺手，示意內侍將她帶下去。

新平長公主原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哪知還不等心生歡喜，便被上前的內侍按住，硬生生拖了出去，雙目瞪起，神情中遍是倉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