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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華琅悄悄推他，提醒道：&ldo;郎君，你少喝些，會醉的。&rdo;

顧景陽側過臉去看她，目光似是含了一層霧氣，正要說句什麼，莊王卻在此時舉杯，向謝華琅道：&ldo;陛下遇刺，娘娘能以身代之，何等的令人欽佩，老臣狂悖，曾對娘娘有過誤解，今日以酒致歉，望請娘娘見諒。&rdo;

謝華琅甚至不知他對自己有過什麼誤解，然而此時此刻，卻不能破壞氣氛，更別說所謂的以身代之純粹是顧景陽為了給她貼金編的，她心裡虛，忙舉杯道：&ldo;過去的都過去了，莊王無需如此。&rdo;

&ldo;你個老頑固，竟也有肯低頭的時候。&rdo;漢王見狀失笑，蜀王也是如此。

莊王早不是青澀少年，不會為此臉紅，哈哈大笑，道：&ldo;喝酒，喝酒!&rdo;

顧景陽酒力不弱，但一對三，未免有些勉強，謝華琅最初還沒有察覺到，含笑聽那三位親王追憶年少時候的事，久久未曾聽聞顧景陽做聲，方才察覺到幾分不對。

夜色已深，殿內燭火通明，也叫人的面龐渡上了一層溫柔的暖光，顧景陽神情微醺，側著身子，目光沉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謝華琅壓低聲音，奇怪道：&ldo;郎君，你怎麼了?&rdo;

顧景陽只是看著她，卻沒有回答，連眼睫都沒有眨一下。

謝華琅隱約悟出點什麼來，試探著道：&ldo;郎君，你喝醉了?&rdo;

顧景陽神情不變，依舊沒有言語。

這下子謝華琅可確定了，他就是喝醉了。

她也見過不少醉鬼，有說醉話的，有嘔吐連連的，有蒙頭大睡的，還有滿嘴不正經的，就是沒見過這種對著人一個勁兒的看，卻不說話的。

謝華琅覺得有點好玩兒，借著桌案遮掩，輕輕去拉他寬大的衣袖，笑道：&ldo;郎君，你怎麼了?這樣盯著我看。&rdo;

顧景陽不做聲，只是望著她，那目光軟綿而深情，內裡還有些說不出的東西。

謝華琅便有點扛不住了，再搖他一下，道：&ldo;你別這麼看我嘛，還有別人在呢。&rdo;

顧景陽只是看著她，仍舊不做聲。

謝華琅慌了，下意識打量一眼下首處，見那三人說的興起，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幕，方才鬆一口氣。

顧景陽見狀，目光微微一黯，看著心上人，輕輕說了一句什麼。

漢王幾人正在說話，人上了年紀，耳朵便背，說話的聲音也不覺增大，如此使然，謝華琅竟沒聽清楚顧景陽說了什麼。

她有些為難，低聲道：&ldo;郎君，你再說一遍，好不好?&rdo;

顧景陽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忽然垂眼去看漢王幾人，神情不豫道：&ldo;你們小點聲，枝枝都沒法和朕說悄悄話了!&rdo;

第58章 賠償

他說這話時， 聲音微微抬高了些，謝華琅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說真心話，還真不如沒聽清楚。

她僵坐在那兒，覺得自己都快成一尊石像了， 眨眨眼這樣的細微動作， 都是一種罪過。

漢王年邁，蜀王與莊王也年輕不了多少， 方才高聲說笑， 也是因為耳力不比年輕時候， 聽顧景陽說話， 漢王便笑道：&ldo;陛下方才說什麼?臣方才同蜀王言談， 竟不曾聽清楚。&rdo;

沒聽清楚?

那可太好了!

謝華琅心中雀躍，搶在顧景陽開口之前，含笑道：&ldo;陛下說時辰不早了， 夜風漸起，過會兒便要冷起來，幾位年邁， 還是早些回府歇息， 免得受涼。&rdo;

漢王並不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