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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小孫女抱起，盧氏含笑逗弄起來，謝華琅湊過去瞧了瞧，誇讚了她幾句，便坐回原處喝茶。

桌案上的青瓷盞裡擺了幾隻圓滾滾的橘子，色澤橙紅，翠葉新鮮，謝華琅心中一動，捉起一個剝開，笑問道：&ldo;是合州的大紅袍?&rdo;

&ldo;正是，&rdo;淑嘉縣主含笑不語，她身側侍婢則恭敬道：&ldo;長公主才差人送來不久，縣主已經叫送去府中各處了。&rdo;

謝華琅道了聲謝，故意思量一會兒，遲疑著道：&ldo;合州彷彿就在劍南道……&rdo;

盧氏哄著懷中的謝蘭汀，抽空瞥她一眼，道：&ldo;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rdo;

&ldo;我記得九郎前幾日提過嘛，說他要派羊舌冶做劍南道黜置使。&rdo;

謝華琅將橘子上絲絡出去，假做不經意道：&ldo;我問他劍南道在那兒，他還笑話我，說那不是一個地名，而是許多個州的合稱。&rdo;

&ldo;活該，&rdo;盧氏一點兒也不同情她：&ldo;你這個散漫性子，是該有個人好生約束一下你了。&rdo;

&ldo;阿孃怎麼這樣，&rdo;謝華琅心中微急，卻不好表露出來，只嬌嗔著同母親道：&ldo;不幫自己女兒，卻幫外人。&rdo;

盧氏將謝蘭汀交給乳母，隔空點了點她：&ldo;怎麼是外人?陛下總要喚我一聲岳母的。&rdo;

內室中人一齊笑開了，謝華琅也在笑，只是心中有些忐忑，正借著吃橘子的空檔遮掩，卻聽淑嘉縣主含笑道：&ldo;羊舌冶出自大家，陛下怎麼會差他往劍南道去?三娘是不是聽錯了?&rdo;

謝華琅聽她這樣講，心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臉上卻做疑惑情狀，道：&ldo;難道是我記錯了?&rdo;

&ldo;不是劍南道嗎?&rdo;她蹙眉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道：&ldo;彷彿……彷彿是山南道?&rdo;

淑嘉縣主靜靜看著她，忽然一笑，道：&ldo;劍南道與山南道只差一字，內中卻差的遠了。失之毫釐，謬以千里。&rdo;

謝華琅好奇道：&ldo;合州到底是在劍南道，還是在山南道?&rdo;

淑嘉縣主徐徐道：&ldo;合州在劍南道。&rdo;

&ldo;劍南道太遠了，我從來都沒去過，&rdo;謝華琅有些遺憾，道：&ldo;從前雖然也到揚州玩兒過，但卻沒到過那兒。&rdo;

淑嘉縣主道：&ldo;相比有關內道，劍南道的確有些偏了。&rdo;

謝華琅恰到好處的顯露出幾分天真嬌憨：&ldo;我知道那兒有蜀錦，鮮艷亮麗，精巧絕倫，用它做的裙子也好看!&rdo;

淑嘉縣主掩口而笑：&ldo;三孃的身份，不必嫁入宮中，也有穿不完的蜀錦衣衫。&rdo;

謝華琅含笑遮掩過去。

……

出了淑嘉縣主的院落，謝華琅才覺後背上生了薄薄一層汗，內衫貼在身上，略略有些難受。

盧氏見她神情有異，道：&ldo;怎麼了?&rdo;

&ldo;沒事，&rdo;謝華琅撫了撫額頭，悄悄道：&ldo;昨夜飲酒太多，這會兒有些頭疼了。&rdo;

&ldo;你呀。&rdo;盧氏有些責備的說了她一句，終究心疼，送她回去歇息，又叫人煮了碗養神湯，叫她睡前服下，好生將養。

&ldo;哪有這麼嚴重?&rdo;謝華琅被按進被窩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