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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世子原以為謝偃會反對自己娶謝徽,甚至於事先準備了滿腹說辭,哪知一句都沒用上,便被客氣的請出了謝府。
他有些不解,還有些忐忑,卻還是定了神,打算入宮去,請求賜婚。
這機會千載難逢,謝偃方才又是和顏悅色,若是拖延久了,他改了主意,那可大大不妙。
夕陽西下,在太極殿的窗欞上灑下一層絢爛金光,顧景陽便坐在窗前,望著不遠處那從潔白如雪的芍藥出神。
許是那餘暉太過溫情脈脈,連帶著他神情中,都透露出一絲恬淡的溫和。
衡嘉上前去,低聲道:&ldo;陛下,魏王世子來了。&rdo;
顧景陽頭也沒回,淡淡道:&ldo;他來做什麼?&rdo;
衡嘉答道:&ldo;說是來向您問安。&rdo;
&ldo;朕躬安,&rdo;顧景陽道:&ldo;叫他回去吧。&rdo;
衡嘉在心裡同情魏王世子一小下,轉身出去回稟,不多時,便重返回來了。
顧景陽端起茶盞,緩緩用了口,道:&ldo;他走了?&rdo;
&ldo;並不曾,&rdo;衡嘉回道:&ldo;世子說,想請您賜謝家二孃與他做側妃。&rdo;
&ldo;那是枝枝的庶姐,若與他做側妃,朕再娶枝枝,算怎麼回事?&rdo;
顧景陽將茶盞合上,淡淡道:&ldo;叫他回去閉門思過,不要總是上躥下跳,惹朕厭煩。&rdo;
衡嘉心裡的同情更深了:&ldo;是,奴婢明白。&rdo;
顧景陽很快將先前之事擱置下,著意吩咐道:&ldo;窗外的芍藥都開了,枝枝最愛這種明艷的花,見了必然歡喜,明日移植兩株,帶到道觀中去。&rdo;
衡嘉笑應道:&ldo;是。&rdo;
……
既是到了夏日,天氣自然愈見炎炎,前些時候倒還好,早晚時分總有些涼意,近來卻是每況愈下,連清早起身,都覺周身沉鬱,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而謝華琅房裡,更是早早便用上了冰。
今日晨間,她少見的賴床一回,因昨日勞累,想來母親即便知道,也不會加以責備。
採素採青也知道,故而極為耐心的在門外等,見日頭漸高,內室卻無動靜,方才敲敲門,走了進去。
&ldo;女郎醒了,怎麼不做聲呢?&rdo;
採青入內之後,便見謝華琅躺在塌上,頭枕手臂,姿態悠然,輕嗔道:&ldo;若是誤了前去相會的時辰,怕是要責備奴婢們。&rdo;
謝華琅躺在塌上,未曾起身,衣袖掩面,忽然一笑:&ldo;責備你們做什麼?&rdo;
她輕輕道:&ldo;我不會再去了。&rdo;
採青吃了一驚,採素也一樣,二人面露詫異,想要開口,卻也無從說起,僵立原地,有些擔憂的喚了聲:&ldo;女郎。&rdo;
&ldo;其實也沒什麼。&rdo;
謝華琅將衣袖放下,掃一眼那二人,神情倒很灑脫:&ldo;你們就當我先前是中了降頭,現下解了罷。&rdo;
……
顧景陽吩咐人移植幾株芍藥過去,又恐很快便凋零,便叫人挑了含苞待放的,又親自剪了幾枝盛放的插瓶,安置於桌案之上。
然而他等了很久,直到那幾枝芍藥都有些委頓時,都不見有人來。
也不知怎麼,他心裡忽然生出幾分不安來。
&ldo;衡嘉,&rdo;顧景陽頓了頓,道:&ldo;枝枝怎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