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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使不得!&rdo;

衡嘉又驚又慌，身體前撲，在那玉佩落地之前，堪堪接到了手裡，眼見無礙，提到嗓子眼兒的那顆心方才落地。

謝華琅面色冷淡，顯然不為所動。

他實在沒有法子，跪下身道：&ldo;女郎有所不知‐‐這玉佩原是太宗文皇帝的愛物，後來傳與先帝，先帝又給了陛下，其中珍貴，可想而知。陛下是極為愛惜的，將它贈與女郎，您難道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嗎?&rdo;

&ldo;原來內中還有這等淵源。&rdo;謝華琅目光波動一下，旋即恢復平靜，垂眼道：&ldo;太貴重了，我受不起。&rdo;

衡嘉道：&ldo;陛下說您受得起，您便受得起。&rdo;

&ldo;我是不會要的，你要麼帶回去給他，要麼留下，我再摔了，&rdo;謝華琅不置可否，道：&ldo;還有別的話要說嗎?&rdo;

衡嘉道：&ldo;奴婢還帶了信來。&rdo;

謝華琅淡淡道：&ldo;講吧。&rdo;

&ldo;不是口信，是書信，&rdo;衡嘉輕嘆口氣，自袖中取出信封，雙手呈上：&ldo;女郎看過，便可知陛下心意了。&rdo;

謝華琅伸手接過，便覺內中信紙頗為厚重，目光微頓，又道：&ldo;還有別的嗎?&rdo;

衡嘉一怔，道：&ldo;沒有了。&rdo;

&ldo;那便是無事了。&rdo;謝華琅道：&ldo;帶著那枚玉佩，內侍監回宮去吧。&rdo;

只是短短時間，衡嘉似乎將下半輩子的氣都嘆完了。

&ldo;女郎，您別這樣。&rdo;

他重又跪下身，低聲道：&ldo;奴婢自幼跟隨陛下，最是瞭解他心性，這麼多年了，從沒見他對誰這般上心過。他對您有所欺瞞，這是真的，可奴婢也請您仔細想想，倘若易地而處，您會怎麼做?在您第一次登門的時候言明身份，還是在定情之後?&rdo;

&ldo;男人真心喜歡一個女人，是遮掩不住的。&rdo;

衡嘉叩首道：&ldo;您與陛下在觀中相處時日不短，幾番把臂同遊，柔情蜜意，他心裡如何在意您，您真的一點也察覺不出來嗎?&rdo;

謝華琅平靜聽完，語氣中表露出幾分讚賞，隱約帶了些微譏誚：&ldo;內侍監說的極好，以情動人，很是高明。&rdo;

水火不侵，油鹽不進，衡嘉忽然能體會到皇帝昨日面對謝家女郎時的無措了。

&ldo;女郎，奴婢先前所說，都是真心實意。&rdo;

最後，他只能道：&ldo;陛下昨日回宮之後，水米不進，對燈枯坐大半日，又叫人備了紙筆，將心事傾訴紙上，令奴婢送過來……&rdo;

&ldo;知道了。&rdo;謝華琅在那信封上掃了一掃，道：&ldo;你若無事，便回宮去吧。&rdo;

衡嘉卻不曾走，有些為難的道：&ldo;您沒有話要同陛下講嗎?&rdo;

謝華琅半倚在軟枕上，有些倦怠的執起團扇：&ldo;沒有。&rdo;

衡嘉面色更苦了：&ldo;那封信陛下寫了又改，改了又寫，反覆折騰了幾回，方才折起來擱進信封裡，您好歹看過，回個話兒，奴婢也好回去交差。&rdo;

謝華琅側眼看他，輕輕打了幾下扇，忽然將那團扇丟開，撿起那封信來，道了句：&ldo;也好。&rdo;

衡嘉聽她應聲，勉強鬆一口氣，卻見她站起身，自東側案上取了什麼，他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