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3 頁)

掩口打個哈欠，她道：&ldo;真有些困了。&rdo;

顧景陽輕笑道：&ldo;那便早些睡。&rdo;

第一次在宮中過夜，距離心儀的郎君只一牆之隔，謝華琅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哪知梳洗過後，躺進軟綿綿的被窩，略一閤眼，便就此睡下了。

昨日經的事多，她有些累到了，第二日居然一覺睡到天亮，掀開帷幔一看，自己都嚇了一跳。

殿外人聽見內裡動靜，在外問了一聲，聽到她的回覆，這才入內侍奉，採青將帷幔捲起，採素則為她取了衫裙來，其餘幾個宮人各有所持，在外恭候。

謝華琅坐起身，悄悄問了句：&ldo;他呢?&rdo;

採青掩口笑道：&ldo;陛下上朝去了。&rdo;

初來乍到第一天，居然就起得這麼晚，謝華琅有些不好意思，自省了一會兒，才磨磨蹭蹭的起身。

有宮人送了早膳來，她大略用了些，覺得寢殿裡有些悶，便將窗推開，打算叫透透氣。

宮中不比別處，略一打眼，便見碧瓦朱甍，層樓疊榭，天家氣象，可見一斑，而太極殿更是緊要之處，顧景陽不在，謝華琅也不會貿然走動。

她居住的寢室，原是顧景陽就近的書房，內裡書冊頗多，好些都是孤本，珍稀至極，謝華琅見獵心喜，也不想著出去逛了，隨意挑了一本，自己看的有趣。

她喜好老莊，但素日裡涉獵的也多，今日翻閱的這本，便是解析《易經》的，略翻了翻，見到的卻是《易經》第一卦：初九：潛龍，勿用。

這原本是極正經的，但謝華琅卻硬是給想到別處去了，捧著那本書吃吃的笑了起來。

顧景陽下朝之後，先去換了常服，這才回去看自家那隻小懶貓醒了沒，聽宮人們提了句，又去寢房尋人，剛一進去，便見她坐在椅上，不知看見了什麼，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他的心緒倏然也軟了，到她身邊去，溫和道：&ldo;枝枝，看到什麼了，笑的這麼高興?&rdo;

謝華琅便指了那一行字給他看。

&ldo;乾卦的象辭?&rdo;顧景陽頓了頓，道：&ldo;這有什麼好笑的?&rdo;

&ldo;這不好笑，&rdo;謝華琅笑的軟在他身上，道：&ldo;但叫我想起之前看過的事了。&rdo;

顧景陽扶住她：&ldo;什麼事?&rdo;

&ldo;我先前看《易經》，只是囫圇吞棗，內中意味卻不甚明瞭，但龍潛勿用還是知道的。後來看別的雜書，見上邊寫潛龍勿用，還以為是寫書的人弄錯了，專程去問阿爹，卻被訓了一通，連書都被收走了。&rdo;

謝華琅勉強止住笑，同他道：&ldo;我那時候可奇怪了，明明是寫書的人弄錯了，為什麼要訓我?過了許久，才從別處知曉這話是什麼意思，也能明白三哥當初為什麼會被阿爹罵了。&rdo;

顧景陽眸光深了些，定定看她一看，道：&ldo;潛龍勿用是什麼意思?&rdo;

&ldo;不舉呀。&rdo;謝華琅兩手圍起，在他耳畔悄悄道：&ldo;九郎，你不知道嗎?&rdo;

顧景陽不置可否，淡淡的道：&ldo;你知道的可真多。&rdo;

他一擺出這幅模樣，謝華琅察覺到不好了，忙道：&ldo;不多，我只知道這麼一點。&rdo;

顧景陽神情更淡漠了：&ldo;早先你也是這麼說的。&rdo;

&ldo;我哪有說過?&rdo;謝華琅喊冤道：&ldo;你不許冤枉人。&rdo;

她既問了，顧景陽便能答：&ldo;你給我講笑話時，就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