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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各有志，&rdo;顧景陽道：&ldo;他喜歡而已。&rdo;

……

先帝忌辰這日，謝華琅起的格外早，較之往常，梳妝更衣時也更仔細。

說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在一眾宗室面前，以皇后的身份出現，著實由不得她不精細。

尚宮局新制了衣裙，前幾日便送到了太極殿，玄底雲錦上用金線繡了大朵的重瓣牡丹，莊重之中不失華美，人一穿上，氣度彷彿也沉穩起來。

謝華琅挑了支金步搖遞給身後女官，叫她簪在發間，耳畔同樣是金流蘇耳鐺，勾勒過眉黛之後，再點絳唇，對鏡細觀，便見鏡中人華光四射，明艷不可方物。

服侍她穿戴的女官見後，也笑道：&ldo;娘娘美貌，也撐得這衣裳，尚宮局著人送過來的身後，還怕娘娘嫌棄牡丹俗氣呢。&rdo;

&ldo;花哪裡有俗氣的?只有人才俗氣。&rdo;

謝華琅執起眉筆，將眉黛畫的更長，道：&ldo;誰說梅蘭竹菊就一定比牡丹有氣節?就因為它們不怕冷?即便是有，那也是花草有，關人什麼事，穿在身上就是高潔之士了嗎?&rdo;

顧景陽入得門去，見了她這般模樣，先是怔神，旋即才笑道：&ldo;又在說這些歪理了。&rdo;

&ldo;這怎麼是歪理?我偏不喜歡梅蘭竹菊，就喜歡牡丹。&rdo;

謝華琅想了想，道：&ldo;我還喜歡海棠，喜歡芍藥，喜歡大紅大紫，連首飾都最喜歡金的，花團錦簇總比枯枝淡葉好。比起深谷獨幽，我還是喜歡做人間富貴花。&rdo;

顧景陽輕笑道：&ldo;是你一貫的喜好。&rdo;

女官、宮人們早已退下，謝華琅將眉筆擱下，到他近前去，轉個身，道：&ldo;好不好看?&rdo;

顧景陽頷首道：&ldo;很好看。&rdo;

……

兩人梳洗過後，便去用早膳，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便陸陸續續有宗室進宮了。

身份使然，顧景陽當然不會一一見過，宗親們入宮之後，自有內侍引著，往殿中去落座，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他才會過去相見，謝華琅自然也是與他一道。

二人饒有興致，令人擺了棋局，對坐手談，顧景陽有一搭沒一搭的落子，吸取前一次的教訓，刻意放了水，謝華琅當然也知道，只是能贏就好，同自家郎君，哪裡用得著客氣?

一局棋下到一半，外邊內侍來回稟：&ldo;陛下，梁王府的人進宮了。&rdo;

顧景陽頭也沒抬，落下一子，淡淡道：&ldo;知道了。&rdo;

內侍躬身一禮，退了出去，謝華琅思忖棋局之餘，多問了句：&ldo;就是我先前提過的梁王世子家嗎?&rdo;

顧景陽道：&ldo;嗯。&rdo;

&ldo;哎，我想起來了，&rdo;謝華琅落子，道：&ldo;鄭家那幾個人呢，你怎麼處置的?&rdo;

她這一手下的有些精妙，顧景陽微微蹙眉，道：&ldo;流放到北境了。&rdo;

謝華琅身在宮中，這還是頭一次聽說，不禁吃了一驚：&ldo;啊?&rdo;

顧景陽抬頭道：&ldo;怎麼了?&rdo;

他這樣平靜，謝華琅也覺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頓了頓，才道：&ldo;北境不是要打仗了嗎?他們這一去……&rdo;

&ldo;那不是正好?&rdo;顧景陽拈起一枚棋子，輕輕落下：&ldo;高句麗是我心腹大患，自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