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ldo;這東西怎麼開動?&rdo;我問阿莫斯,&ldo;連帆都沒有。&rdo;
&ldo;相信我吧。&rdo;阿莫斯向我伸出一隻手。
夜裡透著涼意,可我一踏上船,就感覺暖和多了,似乎火炬投下的光與熱在呵護著我們。船中央是一個蓆子搭成的小屋。鬆糕在薩蒂的胳膊裡嗅著空氣,發出低沉的呻吟。
&ot;到裡面坐會兒,&rdo;阿莫斯建議,&ldo;旅途會有些顛簸。&rdo;
&ot;我還是站著好了,謝謝,&rdo;薩蒂沖船尾的小個子點點頭,&ldo;舵手是誰?&rdo;
阿莫斯沒有回答,對這個問題聽而不聞。抓緊了,大夥兒!&ot;他沖舵手點點頭,船頭一傾向前駛了出去。
這種感覺很難描述。你知道在過山車上,就要自由下墜之前,腹部深處的那種剌痛的感覺嗎?就有點兒像那樣,只不過我們並不是在墜落,而且那感覺經久不散。蘆葦船在飛速行駛。城市的夜燈變得模糊一片,接著便被吞沒進了一片濃霧之中。黑暗中有奇怪的聲音在迴響:滑動聲,噝噝聲,縹緲的尖叫聲,還有我無法理解的語言發出的低語聲。
剌痛變成了噁心。聲音更響了,我幾乎要尖叫起來。突然,船慢了下來。嘈雜聲沒有了,迷霧消散了。城市的燈光重新回到了眼前,只是比先前明亮了許多。一座大橋橫跨在我們頭頂,比倫敦任何一座橋都要高大。我的胃裡微微翻滾
了一下。 左面, 一道熟悉的地平線出現在我面前 克賴斯勒大廈、帝國大廈。
&ldo;不可能,&rdo;我說,&ldo;這裡是紐約。&rdo;薩蒂與我一樣不知所以。鬆糕依然在她懷裡 , 閉上了眼睛 , 咕嚕直叫。 不
可能,&rdo;薩蒂說, &ldo;我們只航行了幾分鐘。&rdo;
可我們就在這裡,沿東河上行,從威廉斯堡大橋下駛過。船在布魯克林一側岸邊的一個小瑪頭停下了。眼前是一片工業區,到處是一堆堆廢舊金屬和一些舊建築機械。在它們中間,靠近水邊的地方,聳立著一幢巨大的工廠倉庫,外牆上塗鴉遍佈,窗戶全用木板封住了。
&ldo;這可不是什麼大廈。&rdo;薩蒂說。她的觀察力真令人佩服。&ot;你再看看。&rdo;阿莫斯往倉庫頂上指了指。&ot;你……你怎麼…&ot;我語無倫次,我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剛才沒有發現它,但
現在又那麼明顯一幢五層樓高的大廈坐落在倉庫頂上,如同蛋糕的上一層,
&ot;不可能在上面建起那麼一座大廈! &ot;
&ldo;這說來就話長了,&rdo;阿莫斯說,&ldo;我們需要這樣一個隱秘的位置。&rdo;
&ldo;這是在東岸嗎?&rdo;薩蒂問,&ldo;在倫敦的時候你提到過外公外婆也住在東庠0 &ot;
阿莫斯笑了笑:&ldo;沒錯。你很敏銳,薩蒂。在古時候,尼嬸河東岸是太陽升起的地方,也是生的地域;亡靈被埋葬在尼嬸河西岸,居住在那裡代表著不幸,甚至是危險。在我們當中……這個傳統依然盛行。&rdo;
&ot;我們?&rdo;我問。但薩蒂插進了另一個問題。&ldo;這麼說你們不能住在曼哈頓了?&rdo;她問。阿莫斯皺起眉頭,注視著河對岸的帝國大廈:&ldo;曼哈頓有別的問題,別的神。我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rdo;
&ldo;別的什麼?&rdo;薩蒂問。
&ldo;沒什麼。&rdo;阿莫斯向舵手走去。他一把扯下那人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