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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予跑過去一看，拔了插頭給她送過來：&ldo;喏，說曹操曹操就到，有心談還挑什麼時候啊？問題早解決早好，拖著算個什麼事？&rdo;

&ldo;合著我剛才說那麼多是在浪費口水？&rdo;

林知予不由分說地把手機塞到她手心裡，推著她的背把人關進衛生間：&ldo;去吧去吧，談好了再出來。&rdo;

金曼姍看著螢幕上亮晃晃的&ldo;親愛的&rdo;，心裡五味雜陳，猶豫不決時，那邊結束通話了。

掛了也好。

突然要談，怎麼起頭她沒想好。

抬眼看向鏡子，眼睛下方黑眼圈格外明顯，湊近一點，能看見眼白上的紅血絲，一副萎靡不振的怨婦樣。

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她太累了。

手機調成振動模式，隨手擱在石臺上，轉身擰開開關，除錯水溫。不一會兒聽到細微的震動聲，關水，側耳仔細聽，確定不是幻聽。去看石臺，手機在上面微微打著旋。

沈兆南，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

這次沒猶豫，接了，&ldo;餵&rdo;字悶悶的含在嘴裡。

&ldo;你到底在哪裡？&rdo;他聲音裡藏著火氣。

金曼姍靠坐在石臺上，不很喜歡浴室的光線，昏昏暗暗，看東西總要眯起眼：&ldo;在外面，怎麼了？&rdo;

&ldo;現在幾點了，你在外面？&rdo;

&ldo;這不是好好的嗎？&rdo;

她無所謂的態度實在容易激怒人，何況他本來就有幾分慍怒：&ldo;地址給我，我過去接你。&rdo;

&ldo;接什麼？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啊？&rdo;

&ldo;金曼姍！&rdo;

&ldo;我聽得見，吼什麼？&rdo;她還沒吼他呢，他先上臉了。

沈兆南壓抑著情緒，壓不住沉重的呼吸聲，任誰聽了都知道氣得不輕：&ldo;鬧什麼？不知道我最近忙嗎？有空了肯定好好陪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rdo;

&ldo;我鬧什麼了？&rdo;她平靜發問。

沈兆南一時無話。

她又問：&ldo;我怎麼不理解你了？&rdo;

&ldo;姍姍。&rdo;

&ldo;別叫得這麼親熱，我都不理解你了，何必低聲下氣的哄我？&rdo;

&ldo;你到底在氣什麼？&rdo;

&ldo;沒有啊，我生哪門子氣？在你眼裡，我不是生氣就是在鬧彆扭是吧？&rdo;

沈兆南靜默幾秒，估計是在沉澱情緒：&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金曼姍的問題緊隨其後：&ldo;你是哪個意思？&rdo;

&ldo;姍姍，我們好好說行不行？&rdo;

她聽出點懇求的意味，他每次和她吵架，總會說上這麼一句。到後面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脾氣，一個比一個說話難聽。

吵一吵也好，胸口憋悶著一把火，正愁無處發洩，正好&ldo;罪魁禍首&rdo;撞到槍口上來了。

很多責問的話一股腦湧到喉嚨口，浴室裡瀰漫著水汽，她眼睛裡也濕漉漉的。

沒意思。

吵了也沒用。

這次的問題，不是幾句話能吵清楚的。這件事，她想當面和他談，看著他的眼睛，觀察他的每一個微小表情，分辨他是不是在說謊，也讓他明白她不是在鬧。

&ldo;沈兆南。&rdo;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重讀出來，這一聲喊得很正式，沈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