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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地旁邊有一條碎石頭鋪成的小道,沿著小道一路走就繞過了玉米地,遠處有一幢青磚瓦房,有裊裊炊煙從煙囪裡面冒出來。
秦和宜抬頭,天空是灰濛濛的顏色,如同覆蓋著一層白灰色的煙塵,明亮如白晝,時有鱗片似的東西在裡面若隱若現。
玉米地發出一陣&ldo;撲梭梭&rdo;葉片摩擦的聲音,一個人突然冒了出來,頭戴斗笠、身穿灰色襯衣,有著一張笑臉,見到童修之後短暫的驚訝之後臉上笑容慢慢擴大。
&ldo;兒子!&rdo;
童修走了兩步,不可思議地喊了一聲,&ldo;爸爸?!&rdo;
&ldo;兒子。&rdo;童其扔了手上的籮筐,掉了一地的玉米棒子。
童其朝著童修跑了幾步,卻在立刻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笑臉上添了愁緒,&ldo;對不起童童,爸爸媽媽都沒有照顧好你,一個人肯定吃了很多苦。&rdo;
秦和宜拍拍童修的肩膀,鬆開他的手。童修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後往前面跨出一步,展開雙臂抱住容貌無絲毫變化的爸爸,&ldo;沒事兒爸爸,你們肯定有苦衷,才沒有來接我。&rdo;剛剛到孤兒院,童修常常會跑到大門口朝著外面看,期待著爸爸媽媽突然出現來接他回去,後來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死亡,也就斷了這份念想。
童其伸手摟住童修,&ldo;對不起,對不起。&rdo;這麼些年,他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童修,但是無法從水底離開,只能夠眼睜睜看著時間流逝而無能為力。
&ldo;爸爸沒事兒,只要你們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好。&rdo;
&ldo;還以為還要過幾年才了見到你,童童你們怎麼下來了?你還和小時候一樣,爸爸一看到你就認出來了。&rdo;童其放開童修,看了一眼童修身後的秦和宜,隨後問道。
&ldo;啊,難道不是爸爸你們帶我們下來的嗎?媽媽呢?&rdo;
&ldo;也許是你媽媽帶你下來的,她都沒有跟我說。跟我來,你媽媽在裡面呢。&rdo;童其拉起童修的手,對著秦和宜說道:&ldo;童童的朋友也一起來吧。&rdo;
童修扭身朝著秦和宜伸出手,嘴上對童其說道:&ldo;爸爸,他不是我朋友,是愛人。&rdo;
&ldo;……&rdo;童其想讓自己表現出受到驚嚇的摸樣,但很可惜,他早就知道了,現在心裡面只有失落和自我責怪。他的面部表情管理不到位,很難讓自己表現出憤怒、驚愕來,實在是憤怒的時效太短,在剛知道的時候已經火冒三丈過了,過了一段時間心裡面已經預設了這個事實,再憤怒又有什麼用,是他們在童修的成長中缺失了,童修找到了真愛他們有什麼資格多加指責。&ldo;唉,爸爸知道了,早就知道了,一起來吧。&rdo;
&ldo;爸爸,你們?&rdo;
&ldo;前段時間你媽媽剛剛甦醒,能夠用神識透過月湖看到外面的世界,我們看到了你,然後一直跟著你,知道你在抱月鎮、知道你和秦和宜的事兒、知道你當了大明星,但我們無法見你。肯定是你媽媽帶你下來的,我還不知道。&rdo;童其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ldo;見到媽媽後別驚訝,她正在蛻變期,過一段時間就好了。&rdo;
說著話的功夫就到了青磚瓦房的門口,童其伸出手推開院門,裡面是個精緻的小院,高大的櫻桃樹下面是青石做的石桌石椅,石桌石椅上放著幾道簡單的炒菜和餐具。左側是廚房,有菜刀剁著砧板的聲音從那兒傳來。
童其讓秦和宜和童修進來,自己先走進了廚房,裡頭忙碌的聲音停滯,很快傳來女人壓抑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