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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輕煙清醒過來後，發現寢宮的大門緊閉，宮女們戰戰兢兢，皆不敢言語。

崔婕妤不知何時來到了莊輕煙的身旁，笑著給她看莊越的供詞。

&ldo;我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do;

崔婕妤笑得妖艷：&ldo;皇后說這些都沒有用，重點是皇上信不信你。&rdo;

&ldo;就算證詞漏洞百出又如何？皇上為了扳倒莊家，什麼樣的證詞他都會相信。&rdo;

莊輕煙黑蝶一般的睫毛輕顫：&ldo;不可能，他說他會相信我的……&rdo;

&ldo;我的傻皇后。&rdo;崔婕妤的朱唇輕啟，&ldo;沒有皇上的準許，誰敢輕言莊氏謀反？而且皇后娘娘如何讓皇上信你？&rdo;

&ldo;狐狸尾巴可都露出來了呢……&rdo;一大摞調查莊輕煙身份的密信散落在她面前，硃砂的字跡格外顯眼。

莊輕煙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淚水從她那漂亮的桃花眼裡滑了出來，暈開了信上的字，如同紙上盛開了一朵艷麗的梅花。

第二天齊景嶽終於來到了皇后的寢宮，看著面色平靜的莊輕煙，言語裡不自覺地帶了些怒氣。

&ldo;皇后還有什麼好解釋的？&rdo;

莊輕煙抬眸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輕聲問：&ldo;皇上早就懷疑我的身份了，對嗎？&rdo;

齊景嶽沉默了，一言未發。

&ldo;那臣妾還有什麼可解釋的。&rdo;莊輕煙說，&ldo;事情就如皇上看見的一般。&rdo;

齊景嶽蹲下身，看著莊輕煙：&ldo;朕不信你會與他人有私情。&rdo;

&ldo;那皇上相信莊氏一族謀反嗎？&rdo;

齊景嶽沒回答，只是又問：&ldo;你還愛朕嗎？&rdo;

莊輕煙微微笑了，道：&ldo;從皇上不相信臣妾的那一刻，臣妾就不再喜歡皇上了。&rdo;

齊景嶽猛地站起身，摔碎了身邊的白玉瓷瓶。

&ldo;你騙朕。&rdo;

&ldo;那皇上還愛臣妾麼？&rdo;莊輕煙的眼神裡無悲無喜，定定地望著暴怒的齊景嶽。

&ldo;朕……&rdo;

齊景嶽也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面前這個美麗的女子。

不知從何時起，他不會再願意為了她放棄皇家的尊嚴和外戚的勢力，只是在努力維持著這種虛假的和睦。

懷疑，欺騙，隱瞞。

已經慢慢滲透進了看似嚴絲合縫的夫妻兩人之間。

&ldo;皇上不敢說了……&rdo;莊輕煙突然笑了起來，&ldo;皇上懷疑臣妾，利用臣妾，又何言愛與不愛呢？&rdo;

齊景嶽自嘲地笑了一下，目光冷冽：&ldo;是你先騙朕的。&rdo;

&ldo;沒錯，臣妾是狐妖，但臣妾從未想過害人。&rdo;莊輕煙站起身，眼裡泛著淚光，&ldo;臣妾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皇上眼裡，臣妾是什麼。&rdo;

只要齊景嶽相信，她一輩子都只會是莊輕煙，是他最美麗的皇后。

可是齊景嶽不信。

齊景嶽閉上眼，說：&ldo;你可以不認罪，朕不會殺你。&rdo;

莊輕煙拿起齊景嶽扔在她面前的供詞，聲音平靜：&ldo;是臣妾迷惑了莊越，與他有了私情，串通莊氏謀反。罪無可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