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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完全無法前行的時候，一襲墨影撞了上來！

熱乎乎的腥血之氣灼熱了他的觸覺，琴音也已經斷了。而他的劍卻已經穿了他的胸膛，只留得濺染的血色入目，他幾乎是睜大了眼睛。

&ldo;皇兄！&rdo;

血……

全是血……

那個墨衣男子，從未有過如此寧靜溫柔的笑容。

梁鈺堂看了看自己被濺到的血，溫度還很灼熱，而那個人，卻已經快睜不開眼了。

蒼白的面容，依然溫柔的笑容，以及那身玄墨衣裳。

是和十幾年前一樣啊。

卻又不一樣。

說好了誰輸了就任由誰處置，而他驕傲的皇兄最後死也要死得如此讓他悔恨不已。

他本來是可以贏的，但最後他選擇了自盡於他面前。

&ldo;為什麼！&rdo;

他顫抖地抽出劍，丟在地上，一直跑。但很快他又受不了，又跑了回去。

雙腿完全不聽使喚，朝著那個已經躺在血泊的墨衣男子跪了下來。

&ldo;和好好不好？堂兒不鬧了，不和皇兄鬧彆扭了。&rdo;他朝著他撒著嬌，整個人不像是個三十歲的人，反而像是個十多歲的孩子。

就像小的時候，他只要一撒嬌，皇兄就會順著他，原諒他。

&ldo;皇兄，你起來，堂兒不和你鬧了。堂兒錯了，堂兒真的知錯了。堂兒又惹皇兄生氣了，堂兒向皇兄認錯。&rdo;他搖了搖他，他不動，他嚎啕大哭。

&ldo;皇兄！為什麼即使到了最後，你都不願意原諒我，我知道是我殺了你的母妃，你不肯原諒我，而我也不願意放下她原諒你。到了最後，你寧願死在我都面前，都不願意再看我一眼嗎？&rdo;

梁鈺安只剩下一個口氣，強自撐著。

堂兒，這是皇兄能給你最好的答案。

只要我死，你就能解脫了。

離開大梁吧，去你想去的地方，不必再為仇恨活著，你這一輩子，不該是這個樣子。

只是我沒有力氣回答你我原諒你了。

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要撐到等到清和和笙兒過來，好好跟她們告個別。

梁鈺堂望著天空懸月，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皇兄。

&ldo;我都做了什麼呀？&rdo;聲音蒼桑無比。

原來到最後，他還是認他這個皇兄。他死了，他已經不知道什麼還是他恨的理由了。

他顫抖地觸碰他的臉頰。

卻最後還是停頓了下來。

&ldo;……&rdo;

他麻木地起了身，跌跌撞撞地走著，過往回憶一時湧上心頭。

&ldo;知你喜愛劍，我託鑄劍師特別給你打造的？堂兒，你看你還喜歡嗎？&rdo;

&ldo;喜歡，皇兄給的，我都喜歡。&rdo;

他拼命地擦著劍上的血，一邊擦一邊流淚，整個人近乎已經癲狂。

&ldo;既然堂兒喜歡，那舞一次劍如何？&rdo;

&ldo;好啊，可是光有舞劍，皇兄不為我奏樂嗎？&rdo;

&ldo;自然和舞。&rdo;

那一次，也是圓月之夜。

也是琴鳴和劍。

只是卻是生死的別離。

他仰天望月，圓月清冷的光透過了他已經淚如雨下的面頰。

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不要再做兄弟了。換一種身份都好，至少不會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