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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前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躲。
他以為自己忘了的。四年了,他曾經一度覺得,二人之間的師徒關係一定還能維持下去,因為那些不切實際的猜測已經被他忘記了。
平心論,辰前不願意就這麼和弟子疏遠。
說不定那說辭只是鳳菡故意的呢?
但如果是真的的話……
辰前知道自己現在並不打算考慮這個可能。
穆杳救了他,這個恩情他一定要還,那是他對自己的善意、情意。
但辰前以為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完全就只是他以為而已。
穆杳像曾經無數次那樣照料著師尊,也像過往數年那樣,一眼就看得明白辰前的心思。
但他不能說,不敢說,也就不會說。
吃過東西喝過水,辰前躺在乾草上緩神。雖又休息了小半夜,但他的精神依舊沒緩過來。
穆杳自覺充當了僕從的角色,之前是心甘情願的餵水餵食,此刻則熄滅火堆處理垃圾。
只是青年走到遠處時,眉眼間的陰鬱還是暴露了心情。
但辰前並不是個十分擅長察覺人心的人,何況此刻的他因為無力感,只想躺著休息。他也不是個擅長掩飾的人,擔心就是真的擔心,狐疑就是真的狐疑。
穆杳沒有躲起來太久,他並不願自己的壞情緒影響辰前,故而收拾好表情,就微微笑著走到辰前的身邊。
乾草鋪滿了角落,尤其為了隔離溶洞壁附近的潮濕,在那些位置放了很多乾草。
辰前沒有睡著,內力逸散但精神的警覺還在,他知道穆杳在靠近。
不由的身體緊繃。
穆杳嘴角的笑僵了一瞬,又很快掩飾。
&ldo;師尊,我可以躺在你身邊嗎。我有些累。&rdo;一句話,被他說的婉轉委屈。
&ldo;當然。&rdo;辰前立刻睜開眼睛,拒絕的話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ldo;師尊最好了。&rdo;穆杳想像以前那樣打趣撒嬌,笑容苦澀的自己都有所察覺。
他怕嚇著辰前,索性不笑了,垂眸矮身躺在辰前身邊,恭敬的與師尊保持一尺距離。
乾草有些扎人,並不舒適,穆杳無聲嘆了口氣。
辰前沒有說話,他也不開口。
辰前心裡亂的很,他想問問穆杳,為什麼義無反顧替自己擋下傷害,又擔心這樣做含義太過明顯,要麼顯得自作多情要麼傷了對方的心。
畢竟人家救了自己。
情意是要心領的。
似乎無論怎麼做都不合適。
但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胡思亂想間,似乎又要入睡。這是萊無的效力,讓他沒力氣,讓他昏沉。辰前實在無力抵抗。
臨昏沉之際,他聽到身邊有人說話,&ldo;紫臣骨果實拿回來了。&rdo;沒來得及做出回應,就徹底睡著了。
穆杳望著頭頂垂下的根根溶柱和不太平整的壁面,半天沒等到回應,委屈的撇嘴,偏頭。他實在不知道,原來萊無的效力這麼強。
解毒實在迫在眉睫。但穆杳知道自己並不願。可以用來拿捏師尊的把柄,在關鍵時刻或許能派上用場。但他同時又矛盾的捨不得師尊受苦。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在睡夢中還露出糾結神情的臉。
睜開時水潤有神的大眼睛閉上時睫毛長長,扇動著傳遞主人的不安。
穆杳看得痴了,他艱難側身,即使動著傷口也無所謂,只為用完好的左手碰一碰師尊的臉。
手與面板之間只有一寸不到的距離了,他卻再狠不下心移動分毫。
不能逾距,不能逾距。
穆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