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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師尊認真讀了兩遍藥方就不想看了。今天事情不多,但去牡丹園那趟著實耗費心神。王家家主那句媾和言猶在耳,縱使辰前並不在意他人看法,回想也覺得難堪。
王景垣的嫉妒清楚寫在臉上,這讓辰前無奈。這可是穆杳的弟弟,一母同胞。
早四年前有這麼個苗頭嗎?他明明記得以前的王景垣雖然身體不好、藥湯不離身邊、脾氣秉性略顯孤傲,但在阿杳面前很是乖巧聽話。
至於那些閒話,是辰前無意中從侍從口中聽來的。
但這事他沒有任何道理去管,這是王家的私事。
可為什麼會悶悶的難受呢?
他將藥方放在一邊,起身走到了書房的軟塌上,毫無形象的躺下休息。
阿杳懷念牡丹園。
阿杳在牡丹園裡種了無數合歡樹。
阿杳喜歡住在牡丹園的日子。
他的阿杳啊,實在讓他動容憐惜。
穆杳和鳳菡交談過,並且安排鳳王在王府住下後,不久就出現在藕坊。
石板路上隱匿處還有青苔留存,精緻俊美的公子站在合歡樹下看窗子那邊的睡人兒。
藕坊的窗子開得很低,辰前在南邊住得久了,格外喜歡這種格局。
師尊晚弟子一年來到王府時,藕坊已經是現在這幅樣子了。
青年氣息平穩內斂,站了會兒去了辰前的臥室,推門出來時手中拿著薄毯。踱步進入書房,輕手輕腳給師尊蓋上薄毯,絲毫沒有驚動辰前的退了出來。
柳家將到,鳳菡事急,而且還有那兩件事他需要處理。不知想到了什麼,穆杳臉色不太好看。天色已晚,他退出了藕坊。門外有一人在,似乎等了很久。
張止澄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方才他這不喜舌辯的人廢了好大功夫才阻止了王景垣的進入。
十九歲的少年就那麼站在藕池旁,神情悽惶。
&ldo;去別處吧。不要吵到師尊。&rdo;穆杳神情淡漠,疏離之感遠勝白天。王景垣蒼白了臉,垂在袖中的手狠狠攥著。他倔強的看著穆杳,但真的不敢發出聲音。
&ldo;你是我的弟弟。&rdo;這句話穆杳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了,實在失了耐心再重複。
&ldo;你還愛著你的師尊?呵。&rdo;王景垣一聲輕笑,淒楚不堪。他眉目間的倔強漸漸顯露了出來,但執念還在。
穆杳看著他這幅模樣,不免覺得悲涼。
他們何其相似?一樣的求而不得。
也不是,辰前在意他,故而他不會輸。
就算沒有希望,他也不會放棄。
穆杳執念比王景垣深了不知多少。
&ldo;與你無關。&rdo;
&ldo;呵,哈哈哈,可他不曾喜歡過你啊!一點,一點也不曾!&rdo;
穆杳皺眉,這人僅剩的一點驕傲似乎都不捨棄了,張狂的笑完全突破了他平時的底線。
穆杳嘴角諷刺的笑刺痛了王景垣,&ldo;他當初一走就是一年!他四年前離開時也不曾知會你!&rdo;
青年忍不住皺眉。沒有知會嗎,留信難道不是你截下的?但他不欲理論,&ldo;與你無關。&rdo;轉身離去。
王景垣在後面狠狠看著,試圖跟上,卻被穆杳凌空一掌,還算客氣的推去許多。他這藥罐子身子根本經受不起任何推動,捂著胸口,終究沒有追上。
一女子從藕坊門內走出,是斂容,她神情蘊著不悅,向張止澄點頭後,上前扶著王景垣離開。
藕坊書房裡的辰前睡得安穩,完全不知外間發生的事情。
月透出了頭,澄黃泛著水暈。
殘月將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