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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王家家主就是一個對兄長感情不純的少年,是路人。辰前對他不感冒,也從未投注太多視線給他。相對而言到目前為止他最讓辰前厭惡的,就是不勞而獲壓榨阿杳這點了。但此事由穆杳母親全力促成,說來並不是王景垣自己的意思。他似乎也不能因為這個怨恨家主。
同弟子下了馬車,才知斂容等人已追著白景垣而去,二人慢慢踱過去就行。車隊中大多數人是十五天前從洛陽出發來長安的,是為王家拜謁白家準備的勢力體現。之前阿杳就將這些告訴了他。
長安的山並不秀美,平地盡頭有建築掩藏在山腳樹林間,灌木和楊樹、桃樹疏疏密密生在平地上。
穆杳動作自然牽過師尊手,漫步在林間。
弟子的手比自己的大些,將辰前四指包裹著,力道不大卻也沒給他抽出的機會。
辰前任由弟子拉著,落後阿杳半步,跟在他身後。白裳男人五官早已長開,不像身邊人那般帶著絲青澀,但身形瘦削,且稍矮於牽著他的青年。
一白一淺青,枝頭正翠綠。
樹林最密集處外圍,斂容站在那處恭敬等候二人。&ldo;人都在裡面。&rdo;
&ldo;嗯。&rdo;
斂容顯然看到了二人交握的手,但她沒有震驚和聲張。突然握著自己的手鬆開了,辰前抬眼看向穆杳,那人兒神情自然。
明白阿杳是怕人多口雜,辰前不動聲色斂去詫異表情。溫暖包容觸感的離去讓他心下怔松,不過大局為重。
林間樹木眾多,幾人沿著踏踩出的痕跡一路過去,旁邊向前折斷的樹枝上偶有破碎的衣物,還好的是,衣物上沒有血跡。
辰前走在穆杳後面,弟子時不時拿手別過橫生的枝杈,方便師尊透過。明明以前也總被這樣小心對待,但辰前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以前弟子對待他,不論內心想法究竟是什麼,表面都是溫順而恭敬的。現在那種實打實的關心和在意表露了出來,讓辰前覺得熨帖。
小別不說勝新婚,也足夠讓人熱淚盈眶。
遠遠能看到樹林中央的圍著的一圈人,同一褐色勁裝,辰前知道這些人是&ldo;刃&rdo;,是平時保護他們的人。
白景垣跪在地上明黃衣衫破爛那人身邊,神情脆弱帶著希冀,&ldo;家主,家主,你…還好嗎。&rdo;他像不堪一擊的破娃娃,不知所措下一刻就能哭出來。
辰前皺眉上前,穆杳知道阻攔不得,乖巧的側身讓開了位置。
&ldo;我會醫。&rdo;朝疑惑看過來的白景垣解釋後,辰前附身檢視王景垣情況。
望聞問切四法確定他只是體力透支而至昏迷,辰前看向白景垣,&ldo;累極損傷了根本,回去好好養養就是。&rdo;言罷他走回穆杳身邊。
就見阿杳戲謔看著那人,&ldo;你抱家主回去,還是讓他們抱?&rdo;
白景垣顯然遲疑了一下,&ldo;…勞煩諸位了,任安,不,我會回白家,頂替家主。&rdo;
辰前聞言震驚,他轉念想到了另一件事,&ldo;白家人分不出你們嗎?&rdo;
男人愣了瞬,沒明白師尊意思的樣子,頓了頓才回答,&ldo;我們只能靠印記分辨,印記可以用傷口掩蓋。&rdo;他抬起手,有白刃憑空出現,動作如流水將身周各處劃出大小形狀不一的傷口。詭異的是,那些傷口和王景垣身上的傷痕幾乎完全一致。
&ldo;請諸位放心,我不會背叛家主。&rdo;
二人看他如此作為,神情不一。辰前心下震顫,他已然確定了這人對王景垣的感情。
&ld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