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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止輕站在穆廊院中遲疑不敢動時,是辰前思量片刻後令進入屋內的。那時穆杳還沒有回來,也不知和鳳菡去做了什麼。
王府不許侍衛入室,按理說曾試圖背叛的張止輕也一點不值得信任。但這一刻,辰前的思路神奇的和穆杳重合了。
張止澄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張止輕雖然不可信任並且不可判斷,但他對張止澄的情意明白又赤誠。他絕對不會選擇將張止澄在生命中摘除,那與王家對立是絕對不能選擇了。
至於之前那看似是背叛但漏洞百出的&ldo;戲&rdo;,極有可能是獨佔張止澄心思的延伸和與柳家之間一些不得已達成的共識的產物。
變數是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
辰前早就有種預感,柳家絕對不是鐵板一塊。
這預感在事不關己時辰前連將之說出都懶得,但現在不一樣了。柳家欺人太甚。對立之勢已成,未來如何還待他們去經營。
那張止輕又是個很有意思的、有可能在未來出其不意的存在了。
冰蠶生於雪山之巔,幾乎不可能被家養,故而冰蠶絲稀少又難得。常人得到這麼一點冰蠶絲,一般都會好好儲存起來,等量大些,就做一件護甲。
冰蠶絲水火不侵又柔軟沁涼,是做護甲的好材料。總之,一般不會有人將之做成小小的墊子。
除非有人如辰前一般需要這樣的東西。
所以這區區兩個一寸長寬的冰蠶絲墊,定然費了幾人諸多功夫。
辰前拿到手中後,不同於以往的向張止輕道了謝,&ldo;辛苦了。&rdo;
張止輕很是受寵若驚,&ldo;先生客氣了。&rdo;
&ldo;不會,下去休息吧。&rdo;
&ldo;是。&rdo;
這也是種收買人心的辦法。辰前知道,他的弟子不一定會給這背叛者好臉色,但這人終究是選擇了在他們手下做事,適當的示好還是需要的。
舒適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內力失散後的第三天夜晚,身邊的弟子與弟子身上的氣息再不會打擾辰前的入眠。
安心感超出尋常的明顯,沉眠不久就到來。臨入睡前,師尊還忍不住擔心,若以後習慣了這氣息,會不會獨自一人無法成眠?
穆杳在午時前回來了,二人一同用了飯,他也解釋了之前是和鳳菡去見王景垣的被困在牢中的侍從,還當笑話似的講鳳菡告訴他的事情講給辰前聽。
王景垣昨天去找了鳳菡,試圖勸說鳳菡與他一起應對穆杳。
辰前淡淡的表示自己不在意的神色立刻變了。他很擔心,但他的弟子安撫了他,然後不甚在意的解釋。
王景垣太看得起自己了。
辰前這才明白,穆杳的勢力應該是遠超王景垣的。他這才安下心來。
桌對面的阿杳見狀笑得愉悅。
現在,穆杳躺在辰前身邊,看著師尊的睡顏,迷戀清清楚楚寫在臉上。
夜深了,寂靜因為蟬鳴始終不曾到來。
辰前半夜被打鬥的聲音吵醒。清醒過來的他還有些迷茫,主臥的燭火在夜間不曾滅過,師尊抬頭看了紗帳幾息,才後知後覺的探手去摸身側位置。
穆杳不在,餘溫猶存。
那阿杳定然是在外面了。
他還沒離開很久,打鬥的聲音就已經能驚擾到自己。而且以阿杳的性子定然會刻意將人引至他處以給自己留安靜的空間,這次沒能如願,就證明瞭來人的強大。
會是誰呢?
辰前的分析對了十成,這也是師尊聰慧的體現。只是他平常不會這麼費心思索罷了。畢竟事不關己,不如高高掛起。大多事還是順遂心意來得快活。
正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