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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緒停止了運轉,尖銳刺耳的聲音刺穿了她的耳膜,她的頭很痛。那尖銳的幻聽一下下刺戳著她的大腦、耳膜。
她蹲下把託盤放在地上,自己全身脫力地跌坐在地板上。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颯颯在給劉裡餵醒酒湯,國成在睡覺,裡面兩個人在廝混。
突然有一陣憤怒襲上了她的胸口,她突然很想很想衝進去把兩個人一人抽一個巴掌。
但是不行的,她不能這麼做。
這個堅強又開明的女人,在那一刻感到世界都崩塌了,沒出息地捂臉無聲地哭了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文巧也不在乎了,把早就冷沒氣了的醒酒湯重新端起來,把臉上的淚水擦得一乾二淨。她放下湯就立刻轉身走了,她怕自己的兒子發現什麼。
都艱難啊,自己難孩子何嘗不會覺得難呢,這條路這麼難走。
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偏偏輪到他們家來承受這一切?
以前的時候不是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事,那個時候她會很細心地勸慰那些身在痛苦之中來向她傾訴的人,那些她說出來的道理她都懂,但是痛苦萬分的心不能讓她吸收分毫了。
當時的她是個局外人,現在她成為局內人了。
局外人總會說,沒事都會過去的;然而一當自己變成了事中人,所有的理智都成了泡影,徒留下歇斯底里。
她已經失眠了好幾個晚上了,那幕夢魘般的畫面伴著枕邊人細微的呼嚕聲,一起湧入她的大腦。
她從未覺得有如此的孤立無援,太想把那些都傾訴給別人聽,可是告訴誰呢?告訴國成嗎?萬一他的氣得高血壓上來了,要把逢然趕出家門怎麼辦?告訴泉仁嗎?他這麼小讓他接受這些有什麼用呢?告訴那些朋友們嗎?她不想做一個只會哭哭啼啼抱怨的女人啊。
她知道應該和逢然聊一下,但是這種事情難道是聊一下就能解決的嗎?她讓他喜歡女孩子他就能喜歡上嗎?
而且,她目前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們。
她已經知道他們同居了,因為她有一天去了逢然的住處,他的家已經空了。
渾渾噩噩過了一個禮拜以後,她發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踏出家門,感受外面的陽光了。
所以她決定出去走走,一直在家裡待著,早晚有一天要被逼瘋。
在過馬路等紅燈的時候,她直接錯過了等來的綠燈,所以只好再等一次紅燈。
街上人來人往,儘管是工作日,這個人口密集的城市走在街上的人還是很多,可想而知下班是怎麼一個情況了。
有幾個人撞到了她,她也撞了別人幾下,甚至她差一點被一輛車給撞到。司機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立刻下車看看她有沒有什麼事。她看著離她僅僅只有幾厘米的車,嚇得臉色都白了,雖然她本就毫無血色。
謝絕了那個友善青年要載她去目的地的邀請,她說自己只想走走。
那青年囑咐她小心一些。
因為這個可愛的小插曲她的心情好了些,在這個世界上總歸還是善意多一點。
她望著街上親密無間和她擦肩而過的情侶,如果自己的兒子喜歡女生的話,是不是也能像這樣?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市中心的圖書館前。
或許可以透過看書來把這一切都想通呢?透過專業而又系統知識的開導,說不定她就能茅塞頓開了。
她又走回家,拿身份證辦了借書卡,借了一大推關於同性戀相關的書回家。
抱著沉甸甸的書回來,她想,不能把它們放在國成能發現的地方,他會知道這件事的。
她都還沒全然想透呢,這個緊要關頭要是被他知道了,孩子們肯定就不好過了。
她把書藏在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