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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刺激,安易持夾緊腿,慌張推了他一把,「時間,還要趕飛機。」
梁斷鳶的動作停下來了,額頭抵在他肩上,睡著了一般停了好一陣子。
「休息一會兒,換衣服吧。」再抬起頭時,梁斷鳶斂著呼吸,直直往門口竄出去,罷了留下一句,「我送你去機場。」
那一天,各地飛回朔桑的飛機幾分鐘一架,把各地背井離鄉的年輕的打拼者送到目的地,但朔桑飛往家鄉的航班看起來並不繁忙。
梁斷鳶幫著辦好行李託運,陪安易持走到安檢口,理了理他的襯衫領口,「落地應該就沒有地鐵了,確定有人接麼?不行我幫你訂車。」
「有的。」安易持抿抿唇,「說好了司機會來……你快回去吧,耽擱很久了。」
梁斷鳶轉身要走了,卻聽安易持緊跑了兩步趕上,從揹包裡取了麵包和牛奶遞給他,「嗯,等等,你回單位沒人照顧,不知道那時候還有沒有飯吃,拿著吧。還有儘量不要通宵了,好好睡覺。」
「嗯,記著了。」梁斷鳶手下,掌心貼上他的頰邊,拇指蹭了蹭,「還有呢?」
「我也會很想你……」安易持偏頭,在梁斷鳶掌心輕輕落下一個吻,隱蔽地親暱,「拜拜。」
「拜拜。」
都在告別,卻無人挪動腳步,身邊人影匆匆而過,像快進的電影片段,唯有兩人的時間停在這裡。
等易持航班開始登機的廣播突然響起,易持才驚醒般動了,往前一把抱住梁斷鳶,貼著他的頸側深深呼吸,繼而往後退幾步,一邊揮手,一邊往安檢口跑去。
梁斷鳶反手摩挲頸側,好像要把那溫熱的觸感牢牢刻進面板裡,另一手高舉,沖安易持揮了揮。一直看著他透過安檢,融入候機廳嘈雜的人流裡去。
他收回手,轉過身,往機場外的高架橋走,車子停在那裡,還殘留著空調的餘熱,可梁斷鳶坐進去點火往前走,又覺得掌心空空,有些涼意。
汽車滑下環路立交時,綠化帶的另一側,又一架客機衝出跑道,轟鳴著,升入高空。
第五十六章 ——那麼多的委屈
大學以來,梁斷鳶從來都覺得寒假實在是匆忙,倉促短暫的還不夠他攢夠下一年的學費,更別提留出空閒來交際或是放鬆。
但這一年,他大四,一邊在鄧曦謙的創業公司實習,忙著上線產品的反饋與維護,一邊三天兩頭要跑回家裡,抽空給梁成均二婚的婚禮流程操持監工,可抽根煙的功夫,鑽著空子閒下來的時候,依然覺得這假期有些過於長了。
長到走了這許多天,還沒等到易持回來。
酒店隔出來的吸菸視窗,梁斷鳶掏出手機,給安易持撥去了影片。
鈴音響了兩聲,很快被接起來,不用看畫面他也猜得到,易持定是走在濱河步道上,散著步等他。
「昨天回去太晚,沒跟你說,今天忙到這會兒,終於是閒下來了……」梁斷鳶暫停了一下,發現這回的影片接通,卻是滿屏枯枝樹幹映著綠燈的影子,顯然是後置攝像頭取的景,於是出聲提醒,「換個攝像頭,易持。」
「每天都是那樣,多沒意思。」易持的聲音響起來,輕快,「今天給你看看河邊的風景吧,正好街上人少。」
「嗯。」梁斷鳶默默撣了撣菸灰,「看看。」
「你看,我跟你說過冬天的黃河水很清澈對吧,都沒什麼泥沙。」鏡頭抖動的厲害,定下來再看,是礫石鋪岸接著滾滾的流水,易持下到了河堤,「我小時候經常來這裡玩,水位低的時候露出沙灘,可以堆沙堡,挖戰壕。」
「離遠一點。」梁斷鳶說,「很危險。」
「嗯。」安易持聽話往後退了幾步,大概是坐下來了,鏡頭裡的世界變得平穩,「最近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