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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易持輕輕吸了下鼻子,心下瞭然。
原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是梁斷鳶的味道。
「回去吧。」梁斷鳶收回視線時,裡面還有佯裝的鎮定,雖然指尖顫抖,耳根通紅,但萬幸身高足夠,沒叫安易持看了去,「咱們一起。」
可安易持極輕地舔了舔嘴唇,清淺的眸子含著薄薄一層水霧,抬頭看他,不那麼確定的呢喃了一句,「咱們……接吻?」
視線兩相碰撞,各自的主人就爭先低頭,轉瞬結結實實紅了整張臉。
「嗯。」梁斷鳶頓了半晌,拿出塊新浴巾擦拭安易持的頭髮,待耳根薄紅退卻,突然躬身欺近,又一次吻上來,濕熱的呼吸如同瘋長的藤蔓,攏繞他的周身。
這次不用安易持自己確定了,一個用力壓著嘴唇的吻結束,梁斷鳶起身離開還輕輕捏了下他的耳垂,那聲音微帶沙啞,裹著十分的肯定,「是接吻。」
鎖屏上的電子指向凌晨兩點,走廊關掉了熾亮的大燈,唯餘吊頂凹槽裡柔和的小射燈扔下一束束精巧的橙色小傘,世界陷入了沉睡。
梁斷鳶和安易持一起,晃晃悠悠往電梯井走去,他們踩過長毛地毯,發出零星摩擦的沙沙聲響。
安易持慢了兩步,落在梁斷鳶身後不遠,他一直低著頭,像是酒店千篇一律的棉布拖鞋上繡了什麼花似的。
氤氳的曖昧溫度散盡,他終於冷靜了頭腦,有些尷尬。
大概嚇著了。
梁斷鳶想,不然也不能險些穿著泳裝就去套外褲,抑或是冒冒失失地險些帶著鎖櫃門的電話線手牌就走出更衣間。
可也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有些無措地抬手,他託了把安易持捏衣角而懸起的手臂,「摁一下上行鍵。」
「……哦,哦!」安易持輕微地一抖,突然回過神來,發現電梯就停在一樓,卻沒有開啟。
他兩步跨過去對著牆壁上的兩個圓角矩形按下,旋即收手禮貌地等。
半晌,電梯停在一樓,卻仍是沒有開門。
「怎麼回事?」安易持茫然,又伸手按了按,想這按鍵的手感有些僵硬,是不是……「壞了?」
他轉頭去看梁斷鳶,正正撞進強忍笑意的一雙笑眼,「沒。」
梁斷鳶走近了,胳膊擦過他空懸的指尖,往兩個圓角矩形之間,上方不過一厘米的另一個按鍵按去,一個上行箭頭隨著動作倏忽點亮,「你摁鑰匙孔做什麼?」
清脆的一聲鈴響,梯門自中線左右分開,安易持眯了眯眼睛,這才彎腰湊近,往自己先前按動的兩個圓角矩形細細看去,正中銅黃的兩個鑰匙孔亮堂堂擺在那兒,像是無言的一句嘲諷。
「真是……」他覺得好笑,一時被自己蠢的忘掉了尷尬,眼角彎彎樂出了頰邊顯眼的酒窩,他跟著梁斷鳶走進電梯,撓撓後腦的頭髮,顯得有些稚氣,「怎麼做的這樣像,故意的麼?」
梁斷鳶唇邊勾起,倚牆插兜看他,突然問,「近視麼?從沒見你戴過眼鏡。」
「有點兒,兩邊都是300多度。」安易持捏了捏山根的骨骼,「除了上課,我不太習慣總是戴著眼鏡。」
「看得清麼?」
梁斷鳶想起陳琛來,跟安易持差不多的度數,但從來都是戴著眼鏡的,不然就看不清公交車號牌,也辨不明來往腳踏車前進的方向。
有次打球摔了半邊鏡片,出去玩的那天就像長在了唐宵征身邊,指著櫥窗裡的甜品問東問西,「看看這個多少錢?這個呢?還有那邊兒那個,上邊放的是什麼餡兒啊……」
「不是太清楚。」安易持笑著,微微仰頭看他一眼,「比如現在這樣的距離,你的臉就好像……開了柔光。」
梁斷鳶看著那張笑臉,好像自己的心情也驟然明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