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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若問他對誰有印象,就更糟心,他很可能記不得坐在對面的女孩是長發還是短髮。
按照常理,梁斷鳶本該在男生中很有人氣,畢竟一個做的多說的少的大佬還很不愛顯擺,行為低調不出風頭,更不拈花惹草挖人牆角,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期末複習必抱的大腿。
可壞就壞在,梁斷鳶生的高且帥,對人又不錯,只是雨露均霑,有些不鹹不淡。
於是缺點都成了優點,寡言少語是穩重,不解風情是正直,鮮少交際是自律……每每提及計算機系,定有人舉出梁斷鳶和唐宵征這對兒 「雙壁」
羨慕,嫉妒,還有隨之而來的謠言,有那麼一段時間,盛傳梁斷鳶是個同志,但最後因為他對所有兄弟的一視同仁而偃旗息鼓。
……
可是現在,他破天荒頭一次為一個 「別人」操心,成競嶠有點沒來由的憂慮。
第七章 ——往哪裡走
梁斷鳶不知道這許多,只站定了回身,望著成競嶠的遠去的背影,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這竟然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物,雖然囉嗦,說的卻很在理。
只是,梁斷鳶想,比起生病帶來的痛苦,被所有人敬而遠之的孤獨也許更加可怕,總要有人打破距離的,總該有人去試著敲一敲門,不然,就連今日這樣血腥的求救都要無人知曉了。
於是他繞了個圈,在體育館門口又停下來,彷彿無意識地,踱步回到了安易持休息的那間屋子,從半掩的門縫裡看到高寒仍在盤問,靠在門邊,靜靜地聽。
穿堂而過的風帶來很多聲音,左耳是朝氣蓬勃的軍訓喊號,右耳是高寒不停地問,和安易持有選擇的回答
高寒說,「我已經和你爸爸透過電話了,你們商量商量,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安易持聽起來有些疑惑,「什麼……怎麼辦?」
「學習事小,生命事大。」高寒頓了頓,看著安易持腕子上那道豎向的猙獰傷口,深知自己絕不是小題大做,「我還是建議你推遲入學,先好好休息,調理身體,等有一個好的精神狀態了,再回來上課也不遲,你說是不是?」
安易持這次遲疑了許久,答非所問的接話,「我爸,他說什麼了嗎?」
高寒沉默了,不是因為忘記,而是那番話讓他有些害怕說出口
打通安濟民的電話很容易,找到他本人卻很難,高寒從行政樓出來,一路趕一路撥號,歷經了幾個不同聲音的考驗才等到正主開完會前來接聽
情況基本交代完,正要勸他不要著急,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人比他還鎮定,顯得極有經驗卻有些冷漠,「高老師不必緊張,易持這個情況我知道,最多也就是這樣,不會做什麼更嚴重的傻事,您不用放在心上。」
「怎,不是,您聽清我說什麼了麼?」高寒那時掏了掏耳朵頗有些難以置信,「您孩子在校期間被發現有嚴重的割腕自殘行為,您——」
「我說的就是這個。」他被安濟民打斷了,「他高中的時候就發生過,我也帶他去看過心理醫生,都說沒什麼問題,很健康。門診記錄我這兒還有,學校需要證明的話我給您寄過去。」
「可是——」高寒皺著眉,依舊沒能打斷安濟民的話,「這孩子不太懂事,從小沒吃過苦又受不得委屈,長成這個脆弱的性子我也一直在反思。現在您就多擔待,等假期回來我一定收拾他!」
「……」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幾聲『安總』,高寒已經知道談話要無疾而終了,煩躁地撓頭,抓緊時間草草收尾,「安先生,這樣,您先把醫院證明寄過來,沒什麼問題的話學校也不會為難學生,但是還請您一定要和孩子好好商量,看他本人有沒有意願休學或是請家人來陪讀。希望您也不要勉強孩子。您仔細考慮一下,配合我們的工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