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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穿成這樣。」陳琛打量著笑出聲來,「找罪受呢?」
「早上有博士生那個專案的開題答辯。」唐宵征像是抱怨,「短袖短褲太隨意了。沒辦法,只能這麼穿。」
陳琛撇撇嘴算是回答,他和唐宵征打被人抱在懷裡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就認識了,此後十幾載人生朝夕相伴,對他這幅龜毛的性子熟的不能再熟,是以想吐槽也找不出什麼新詞兒。
只是這個衣架子小時候有靠譜的媽媽給搭配衣服,長大了又不知從哪兒習得了極完善的穿衣經驗,不管在什麼場合,總是衣著得體落落大方的;反觀他,小時候深受媽媽碎花審美的荼毒,又總被姥姥奶奶裹得像個球,長大了雖有心拾掇,可硬體限制實在沒有那樣的寬肩長腿,竟是從沒在這上面贏過,一時有些沮喪
「幹嘛呢……」唐宵征被他哀怨的神情逗樂了,「羨慕我啊?」
「嗯……你好。」一聲有些猶豫的招呼打斷兩人對話,融入了背景板險些睡過去的梁斷鳶先反應過來,咳兩聲坐端正了,「計算機系在這裡簽到。」
他的視線從桌面正對及腰的高度一路上移,掃過來人骨節分明指節修長的手掌,漏出領口的精緻鎖骨,最終在含笑的面孔上定了一瞬
「哦。我是二班的。」安易持順著他的手勢在桌前坐下,看著梁斷鳶從一沓名單裡翻出一張來,對著照片認人,「二班就在我這兒簽。你是……安易持?」
「對。」高考前夕徵集的照片,由高畫質電腦攝像頭拍攝,印在簽到表上糊的見牙不見眼,安易持點點頭心道一聲佩服,端正地簽好自己的名字禮貌地遞還,「這樣就可以了麼?」
「可以了。這是新生入學指南,請拿好。」陳琛恰到好處的拎出個印著朔桑大學校徽的紙袋,裡邊裝著各種水電住宿,校園地圖和設施指南,「有什麼不清楚的可以看這裡面的說明。再不清楚就在班群裡問你們班主任。」
「班群?」安易持實打實的疑惑,讓梁斷鳶罕見地生出幾分愧疚,作為今早才得知自己身份的班主任,他也是被同學給拉進群的,「你加一下我,我拉你進來。」
記不得群號又懶得去查詢,梁斷鳶直接拿過安易持的手機輸自己的,遞還給他的時候順勢站了起來,很高興能有個藉口離開這個蒸籠,「我帶你去宿舍。」
他一身黑底兒紅字的籃球服鬆鬆掛在肩頭,比安易持足足高出一個頭,可見187的身高非但不是虛報,還很可能是往矮了說的。
安易持走快了幾步,去不遠處的樹下取自己的行李,往校門口看一眼,自家車已經走得沒影兒了,再垂目,神色間有幾分落寞。
尚未進入高速路段的車上,尚小雲收拾著化妝鏡突然開口,「離別的時候沒人哭一場,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麼。」
「又不是不回來了。」安濟民看她一眼,不為所動,「再說一直都是住校念書的,早該習慣。」
尚小雲許久都沒有說話,訊號燈轉綠的瞬間嘆了口氣,「總歸是咱們虧欠了孩子。你看今天校門口那陣仗,都是私家車帶著行李開進去,拖家帶口的來給孩子鋪床收拾,咱們把人放下掉頭就走了。留下他一個孩子,晚上能不能收拾出一個能睡的地方都不知道。」
「虧欠什麼了?」安濟民皺眉,「給他花了那麼多錢,還虧了他了?都是從那麼大長起來的,我們小時候哪有這樣好的條件?」
尚小雲不說話了,她是知道這人的固執的,只在心底裡想著,若是親生的易遷,她絕不會這樣就走。又也許她的愧疚不是來源於今日的一件事,而是聚沙成塔積小成多。從上小學起就被託給班主任照顧,在人家家裡吃,也在人家家裡睡。上了初中高中依然這樣,總寄人籬下,雖不愁缺衣少食沒錢花,但個中苦楚恐怕只有孩子自己知道。不然怎麼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