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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故意去探聽你的隱私,但你的家庭情況,我有所瞭解,鍾休也知道吧?」楊穎瓊說。
「嗯。」郝艾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鍾休的爸爸是做什麼工作的?」
郝艾搖頭。鍾休在他面前幾乎沒有提及過鍾父的事,只聽他說過他爸爸工作很忙,而且工作經常調動。
「他在國家單位工作,副廳級,上升期,以後升遷的機會很多。」
副廳級是什麼概念,郝艾不太清楚,但他能聽出來這應該是不小的官職。
「而且,他就在升遷的當口,任何汙點都有可能毀了他的仕途,你能明白嗎?」
汙點。郝艾心裡重複著這兩個字。
鍾休只是喜歡同性而已,他錯了嗎,憑什麼把這當成汙點?
但最後郝艾沉默著,點了點頭。
於是楊穎瓊便繼續說。
郝艾聽她數落鍾休,說他自私、冷漠、不理智,她把所有的錯盡數歸在鍾休身上。
在郝艾的印象裡,楊穎瓊一直是個挺溫柔的女人,和他說話的時候總是輕聲細語的。
但對於鍾休來說,可能並不是這樣。
他現在好像能理解了一點鐘休的感受。
「阿姨,鍾休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很好。」
郝艾腦海里有無數個可以反駁楊穎瓊的美好的形容詞湧上來。
但他最後卻只說了一句,他很好。
在郝艾眼裡,他就是最好的人。
楊穎瓊對郝艾無力的反駁並不在意:「我承認他確實很優秀,但錯了就是錯了,不用找藉口。」她語氣嚴厲,不容置喙。
「他沒錯。」郝艾心裡清楚這時候他應該順著楊穎瓊的話說,但他真的容忍不了別人說鍾休的不是,哪怕是他最親近的家人也不行。
楊穎瓊臉色變了,她頓了頓說:「你覺得他做得對,那你覺得你有錯嗎?」
郝艾沒說話,就像是預設了自己也有錯。
「你太縱容他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一錯再錯,」楊穎瓊繼續說:「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阿姨,您如果是想讓我跟他分開,我可能,不會同意。」郝艾低低地說。
「鍾休在跟你……」楊穎瓊停了一下,說:「之前,我就知道他喜歡同性。」
「他來鄭川之前,就說過,要找個人試試。」
這話並不是楊穎瓊誆他的,楊穎瓊撿到的那個亂七八糟的筆記本里,記錄著鍾休那段時間所有迷茫、無措、發洩的情緒。
其中有這麼一句話:
「在激烈的反抗到來之前,總要順從一次內心,去試一試。」
她起初以為,那個「試一試」的物件是郝艾,但她現在看得出,這兩人所表現出來的,都不只是試一試那麼簡單。
她越瞭解,就越覺得心驚。
除了強行制止,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楊穎瓊在明面上和鍾休打了個賭,但她壓根就沒把這個當回事,她只想達到她的目的。
拿一腔愛意賭一個不確定,幼稚。
她也想讓鍾休明白,永遠不要拿不確定的事去賭。而愛情,本就充滿了各種不確定,更遑論是同性之間的愛,太不堪一擊也太可笑。
「你們現在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做的決定都太不成熟了,分開對你們都好。」
什麼意思?郝艾不解。
「這麼說吧,他的人生規劃,被你打亂了,」楊穎瓊說,「他本來沒打算出國的。」
「因為你的不確定,讓他一直以來很清晰的目標也變得模糊了。」
楊穎瓊的話已經說得很有餘地,她的意思是,你對他的影響太大了,趁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