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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伸手接住,看了眼野果,黃橙橙的,一股濃鬱果香,熟得很透,他轉了下果子,在另一半上咬了口,細細的咀嚼。
孟青楊被他的冷靜和無所謂的態度激的更氣。
&ldo;你信她可以,但你要死了,別拉著我給你陪葬!你輸的起,我輸不起!&rdo;
有李大將軍的前車之鑑,他不能不警惕。
安寧身為流犯,離開流放地暗中與他往來,若是被揭發,不僅他,甚至他身後的孟家也會受牽連。
當年之所以和他聯絡,最初是因為年幼時候的一點情分,後來因為他們志同道合。他身邊知道安寧身份的也就只有蘇赫,其他人他半個字不敢提。
現在安寧竟然要放過一個知道他身份且與他毫無關係的慄蔚雲,這是把刀遞到別人的手裡,伸著脖子等著別人砍。
安寧也不是糊塗的,他觀察了慄蔚雲幾個月,也算對她瞭解,知道她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能夠看透事情背後厲害關係。
也更因為他對慄蔚雲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他嚥下果肉點點頭&ldo;這個果子其實挺甜的!&rdo;
&ldo;出去出去!&rdo;孟青楊不耐煩地揮手驅趕,在面前看著就來氣。
為了那丫頭深夜潛入赤戎軍營,現在生死大事上,還說什麼狗屁信任。
簡直是色迷心竅!
安寧瞭解他的性子,既然當著他的面發脾氣,說明他不會背著他動慄蔚雲。
他站起身來,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他案前,拱手施了一禮&ldo;在下告退了。&rdo;
孟青楊抓一個野果就迎面砸去。
&ldo;滾!下次別來了,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rdo;
安寧抓住野果道&ldo;多謝!&rdo;轉身咬著野果出了帳子。
……
次日大軍出戰,慄蔚雲留在後勤軍中照顧重傷計程車兵,葉軍醫看她精神不振,詢問是否是天氣暑熱加上勞累所致,要給她檢查。
她婉拒,她是因昨夜沒有休息好。
昨夜她做了個長長的噩夢,夢見自己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橫屍遍野,手足相枕,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刺鼻。
她踩著屍體一路跑一路的吶喊,沒有任何回應,她尋不到一個活口,滿眼皆是一張張因死前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她跑了許久,可怎麼都沒有盡頭。忽然她聽到身後有人喚了句&ldo;姐姐。&rdo;
她回頭望去,並沒有見到孩子的身影。她繼續的跑,那句姐姐卻一直都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面前依舊是望不見盡頭的屍體。
醒來後,她心有餘悸,一直心神不寧。
今日幾路大軍與赤戎全面開戰,這樣的夢境讓她心慌。
以前打仗她也因為憂慮過甚夜夜做夢,但都是美夢,是大捷凱旋之夢,多半接下來的一場仗便是勝的。
這噩夢意味著什麼?是凶兆?
整日她都魂不守舍,一直在打聽前方戰況,心也跟著前方訊息起起伏伏。
一連幾日,她都做著差不多的夢,橫屍、鮮血,獨孤一人在茫茫日野中奔跑,尋找盡頭。
因夢緣故,前兩日她焦慮恐慌,但當前方的戰況不斷地傳來,她的心情也慢慢的平復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
她也從這次的戰報情況中看出來,赤戎人這次舉兵與去年不同。去年他們是下定了要侵吞大周決心,戰場上拼力搏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這一次更像是在試探。
赤戎一旦稍有受挫立即撤兵,絕不戀戰,前兩日大周其中一路軍受挫損失慘重,赤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