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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聽起來平淡,但是卻頗有剖析人性的意味。
簡銘今天需要演繹一場飄在湖上的戲,他要躺在一隻小舟上,靜靜遙望天空,他身邊是剛拿到的絕症診斷報告,對於岸上小流氓咒罵的聲充耳不聞。然後他出乎意料地突然站起,撲通一聲跳入水中。
第一天的戲就是個高難度的,全程沒有什麼臺詞,需要演員有很細膩的感情,透過自己的表情神態展現出來,對演技是個實打實的考驗。
簡銘低頭捏著自己的劇本,他揣摩了人物心理,知道人物在這個時候是萬念俱灰的,他知道自己患了絕症,已經有想離開人世的念頭……
他與角色,有了初步的共鳴。
「準備好了嗎?」易霄走了過來,看著簡銘,他看出了簡銘的緊張,於是出言安慰,「沒什麼難的,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懂,可以來問我。」
簡銘點點頭,知道易霄是對自己好。
因為剛才,他聽見易霄和執行導演起了爭執,原因就是執行導演覺得這一幕可以再往後拖拖,等到十一二月,天氣寒冷的時候,拍攝湖面的戲,更加的有悲涼的氣氛。
易霄當時一口就回絕了,雖然用的是冠冕堂皇的藉口,但是他知道易霄是護短的。
當時易霄和執行導演爭執完,拿著分鏡頭畫本走過來的時候,對簡銘說了句:「十二月下水,想凍死誰?」
「沒事,我年輕,能行的。」簡銘當時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說不行就不行。」
簡銘還想勸勸,易霄直接結束了話題。
這會兒簡銘心裡還是熱騰騰的,這會易霄過來,他就想和易霄探討一下角色。
「我想過他的心理了,思緒空無一物,可能是……」簡銘想了想自己當初的心境,「可能是解脫吧。」
易霄抬眸,看了下簡銘,「是,但只有少年人才會做出輕易放棄生命的事。」
簡銘略略斂目,知道易霄意有所指,「對的,我現在覺得,自己挺傻的。」
「知道自己傻了?以後老公疼你。」易霄壓低聲音,在川流不息的片場人潮裡,又調戲了一遍簡銘,才滿意地放開聲音,道:「就要那種青澀和傻的勁兒,還有幾分不甘心,雖然不服輸卻又無奈於命運,這些情緒需要擰在一起,知道了嗎?」
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易霄是正經地在講戲,混不知一邊調戲一邊裝得正經八百,才是易霄最大的樂趣。
簡銘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
路過的眾人:這屆偶像臉皮挺薄的啊!聽導演講個戲都會臉紅!
很快,場務老師準備好了筏子,在筏子上面架了攝影機。
「導演,布場好了。」場務過來提醒。
易霄點頭,對簡銘說:「去吧。」說完,他就坐回了監視器後面。
簡銘隨著劇務人員,朝著小筏子走去,他需要躺進去,再讓燈光老師調一遍光。
小船雖然被拉在岸邊,卻在水上輕輕晃著,簡銘躺平在筏子上,隨著那輕輕的波動,帶動開始調節自己的情緒。
十月的氣溫,雖然還不太冷,但只是隔著一層船底,就這樣躺在湖面上,還是有幾分寒意的。
小船太小了,簡銘躺上去,架上了攝像機,攝像老師就坐不上去了,只能調整好鏡頭之後,就將簡銘獨自流放在湖面。
劇組還是考慮的比較周全,將小船綁了繩子,小船也飄不遠,就在碼頭旁邊漂浮著。
一切就緒之後,場務打板:「《虛空城市》第八場一鏡一次,action!」
承載著簡銘的小舟在湖面上飄啊飄的,簡銘看著有些陰沉的天色,恨不得把天瞪出個窟窿,他開始回憶起自己的過去,想自我放棄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