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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開搖了搖頭,不以為然:「所以你就替他們做決定嗎?」
「不,」曲沖慢慢地眨了眨眼,「我只替我真正關心的人做決定。你和應總都是我的貴人,我是在感激你們。」
丁一開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嘆氣道:「你知道嗎,小沖,你和以前的我很像。」
曲沖收起了笑容:「怎麼?」
「從前我以為我在做正確的事,但是時間久了,我發現我迷失了自己,」丁一開嗤笑一聲,彷彿在嘲笑過去的自己,「我發現做選擇太累了。很多時候我們連自己的人生都過不好,怎麼能再去對別人指手畫腳呢?」
曲沖皺起了眉頭:「有些事總要有人做。你不做了,沒人會怪你,但是你做,也不應該被指責。」
「你替應傑出的主意、替我們花的心思,最後湊成的結果,都是好的,」丁一開質問他,「但是如果那晚我根本沒留下呢?」
曲沖沒有說話。
「不應該被指責,這種說法真正有意義的情況,是在我們手中沒有能力的時候。」丁一開最後說道,「你是個很聰明人的,小沖,可以說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但是作為朋友我想勸勸你——學會裝傻,才能活得更快樂。」
從前丁一開以為官卉卉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人,直到他看到了曲沖的私信。
丁一開給了曲沖一些忠告就走了,而應傑卻在面對官卉卉的忠告。
「你當初是故意的吧?」官卉卉直截了當地對應傑說,「把磊哥的身份洩露出去,然後跟他裝無辜,再利用別人曝光的照片洗白自己,你真是個天生的演員啊,戲太多了,應總。」
應傑保持笑容反問道:「就算是又怎麼樣呢?」
官卉卉靜了兩秒,笑道:「不怎麼樣,磊哥應該自己也猜得到吧?」
「猜不猜得到,他都不會怪我,」應傑回頭看著遠處丁一開的背影,「他很愛我。」
丁一開沒有穿西裝,還是一副大學生一樣衛衣牛仔褲運動鞋,只是特意穿了一身白色。
應傑看著他的背影時,眼神裡飽含愛意。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官卉卉無奈地說,「天天在我這秀,我早就知道他這個傻子被你灌了迷魂湯了。」
應傑也低頭笑,神色有些害羞:「我洩漏他身份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我為他出櫃的事;我把他被曝光的照片給他看的時候,你知道他是什麼反應嗎?」
官卉卉露出了一副「不要說了我不想聽」的表情。
「他的第一反應是先儲存那張照片。」應傑用食指撓了撓側臉,耳朵紅紅的,「我想得到他,想了有十年了,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比我想像的還要愛我。」
官卉卉好奇道:「你以前怎麼就喜歡他了?就因為他救了你?」
應傑搖頭:「初中的時候吧,就覺得他很可愛了。」
那天陽光很燦爛,春風裡有人在演奏著不知名的樂曲。
應傑在一處公園裡打球,偶然發現球場旁邊蹲著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和黑口罩的男孩。
他捏著一支狗尾巴草,歪著頭,在逗一隻髒兮兮的野貓。
「為什麼沒有貓跟你玩?」他小聲問那隻野貓。
應傑悄悄在球場旁邊站定,看著他和貓說話。
他問那隻貓:「別的貓都被我絕育了,為什麼只有你和大家不一樣,寧死不從?」
野貓「喵」了一聲,警惕地看著他。
「別的貓都沒有蛋蛋了,只有你還有,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對那隻貓循循善誘道,「你不覺得你是個小怪物嗎?」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帶著膠皮手套的手,想去摸一下那隻野貓:「你和我一樣,我是小怪物,你是小小怪物,所以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