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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碧也笑了，搖頭道，&ldo;真不知道她性子像誰，小時候看著乖巧嫻靜，怎麼越大臉皮越厚？&rdo;

&ldo;那是自信！&rdo;朱嗣炯不禁大笑起來，揶揄道，&ldo;就是有點過頭了，罷了，小丫頭正愛美的年紀，你別管嚴了她，這樣活潑開朗多好，可別像永嘉一樣。&rdo;

&ldo;永嘉怎麼了？我看著挺好，小小年紀行事規矩，進退有度，逢人三分笑，我就沒見她有高聲說話的時候。&rdo;

&ldo;不是不好，只是沒含山那般鮮活。&rdo;

二人處境不同，永嘉自然不能如含山一樣肆意，萬碧吁了口氣，說起她的親事，&ldo;明年永嘉及笄，林嬪想先給她把親事定了，竟託到我頭上來了。&rdo;

朱嗣炯不由皺了皺眉頭，&ldo;她之前不是要把永嘉說給她孃家侄子，我都應了，怎麼她又不願意了？&rdo;

&ldo;她說什麼林家門第太低，配不上永嘉郡主的身份，怕委屈了永嘉。怕你不高興，就託我說和。&rdo;

朱嗣炯默然片刻，臉色已露不悅，&ldo;是想找個貴婿給林家撐腰吧，這麼多年，我還虧待他家了？&rdo;

怨不得他生氣，因林嬪是被先太后和林夫人&ldo;坑進&rdo;宮裡的，所以朱嗣炯對林嬪有些補償的意味，這麼多年來，一應供給只比萬碧稍遜一等，當年田果兒之案都沒牽扯她。

林父當年因不願推行新政，被他冷落一段時日，但現在也是高官厚祿，進出奴僕成群，端的好風光。

於公於私，朱嗣炯都自認為對得住林嬪和林家了。

萬碧勸道，&ldo;人往高處走，這是常情，怨不得她，哪家有閨女的不想招個貴婿？況且我看林家也不是什麼好去處，永嘉不嫁也罷。&rdo;

&ldo;我倒不是因此生氣，林嬪先求我答應，轉臉又不幹，她和林家眼裡還有朕麼？&rdo;

與此同時，永嘉也在問林嬪，&ldo;母親，這不太好吧，叫皇上的面子哪裡擺？&rdo;

林嬪出神地望著花几上綠油油的藤蘿，似乎沒聽到永嘉的問話，半晌才喃喃說道，&ldo;前幾日我去探望麗嬪，她瘦得就剩一把骨頭，眼瞅著就不行了。&rdo;

永嘉一頓，沒想到她會提起別人。

林嬪忽地緊緊拉住永嘉的胳膊，聲音很輕卻十分清晰，&ldo;我問過她了，太嬪出宮榮養也不是沒有先例，待皇上歸天，我求皇后娘娘讓我投靠你，她巴不得宮裡沒有我們這些雜人，必會答應。&rdo;

這話驚得永嘉嘴唇發白，失聲叫道，&ldo;皇上還在呢，母親怎可說出歸天的話？&rdo;

&ldo;噤聲！&rdo;林嬪使勁拽了她下，眼圈兒一紅，哽咽道，&ldo;我在宮裡苦了一輩子，不想像麗嬪一樣寂寞悽慘地死去。我一輩子都被我娘操控，這次，我要自己做主！&rdo;

&ldo;永嘉，我養了你十三年，你是母親唯一的牽掛，也是唯一的指望，你若還嫁到林家，我可什麼希望都沒了，我娘定不會讓我出宮的。&rdo;

&ldo;你是謀逆之後，你爹是皇上皇后最痛恨的人，你定要高嫁，找個皇上、皇后、林家都須敬著的人家，這樣你再也不用靠討好皇后和含山過活，我們娘倆才能高枕無憂！&rdo;

林嬪用力握著永嘉的手，指尖都有些發白，一字一句異常堅決說道，&ldo;林家不成，決計不成，我娘想用你郡主的身份抬高林家，不能遂了她的意！&rdo;

&ldo;這事你務必要聽母親的，皇后雖已答應替你選人家，但咱們不能被動等著，誰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