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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看看，果不其然，微微光亮下，長染唇上含著笑，將胳膊放在床榻邊沿，頭則枕在他自己的胳膊上，閉起的雙眼睫毛微微顫抖，訴說著他心中尚未褪去的喜悅。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我聞到一股酒氣醒來，知道是域回來了，便睜開眼，見域站在榻旁，正看著長染。

&ldo;皓淵怎麼把你放回來了?&rdo;我壓低聲音問。

域也放輕聲音答我：&ldo;賢王把辰王灌醉了。&rdo;

&ldo;啊?&rdo;我可以說是很驚訝了，&ldo;雷念酒量那麼好嗎?&rdo;

域點了下頭，依舊站在那裡瞧著長染。

我本以為域會把長染叫醒的，可域只是定定看了一小會兒後，對我說：&ldo;我抱他去偏殿。&rdo;

&ldo;哦不過他怎麼睡這麼熟的?&rdo;

&ldo;喝了酒。&rdo;

對，長染被辰王灌了不少酒，我怎麼忘了。

域蹲下，絲毫不費力一般將長染橫抱起來走了出去，再等域回來，他已經是洗漱過並換了一身衣裳。

合衣躺在我身旁，域將一條胳膊伸給我讓我枕著，我枕了上去之後，域這隻手便在我肩上輕拍，說：&ldo;我本想在清衣衛睡下，但又怕你見不到我會睡不安穩，沒想到卻擾了你。先睡吧，睡醒了我再與你細說。&rdo;

&ldo;我確實睡不安穩，見到你我就放心了。&rdo;我閉著眼嘟囔完，窩在域臂彎裡睡熟過去。

第82章 陛下之命臣必從之

上朝前，域跟我大概講了下昨夜雷念將皓淵灌醉的過程，而後又告訴我，他覺得雷念不大對勁。

&ldo;父皇駕崩沒回去送終，哥哥登基卻將他貶為庶人，被迫做了玄蒼的親王，又親自跑到城外代表玄蒼去殺了幾百個夜幽兵。&rdo;我將雷唸的經歷串了一遍，嘆口氣，&ldo;我可能真的將他逼的太緊了。&rdo;

域幫我係上腰帶，整理裝飾的紅穗時說：&ldo;我聽說夜幽已將賢王視作叛國奸賊。&rdo;

&ldo;叛國……&rdo;我重複一遍，只覺得這個詞分外沉重。

&ldo;我曾是夜幽的一個小官，來玄蒼後也被罵叛國，箇中滋味我也算有些體會。&rdo;域已經幫我收拾妥當，站直瞭望我，&ldo;瑚兒，賢王在夜幽原有極高的聲望，如今卻落得如此田地，他的心境只怕是比我被罵叛國時要苦上不止千萬倍。&rdo;

我見域神情凝重，便問：&ldo;大哥是怪我對雷念過於狠絕?&rdo;

域搖頭，&ldo;不是，瑚兒做什麼我都支援，只是昨夜辰王酒醉時拿夜幽與賢王玩笑，我見賢王已對辰王起了殺念，恐賢王會對辰王動手。&rdo;

&ldo;辰王會不會武功?&rdo;我問。

域說：&ldo;大約只能擋下賢王三招。&rdo;

我心中暗罵皓淵，堂堂一個強國攝政王，居然是武學上的三腳貓，如今還要我來考慮怎麼保護他。

轉念再一想，我又說：&ldo;他在玄蒼皇宮裡殺了辰王，就等於讓玄蒼為辰王陪葬，那麼我也勢必會要了他的命。&rdo;

域思忖片刻，又望著我說：&ldo;怕就怕，賢王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rdo;

我心下一驚，&ldo;會嗎?&rdo;

域對我緩緩搖了搖頭，&ldo;難以看清。&rdo;

&ldo;下了朝去賢陽宮。&rdo;

&ldo;是。&rdo;

在寢宮外上了輦輿，前